「客房?」雅卿一怔,她之前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也是,上一世,郝仁是找到了他們大逆的證據,高府上下就只能被一網打盡。而當時還在大理寺客房的人,自然就直接被打入了天牢。雅卿也作為犯官之女被關押,自然不會知道父兄之前是在大理寺的客房中的。
現在找不到證據,而高洋是御史大夫,言官們的總頭頭。從太祖起,就有明律,不殺言官。高家還一塊太祖牌匾,那是除了大不逆,誰也不能把他們家人怎麼着。
沒看太皇太后對高家恨之入骨,新皇極度的想從高家口中知道先皇遺詔在哪,卻還是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滿朝文武都看着呢!
白天郝仁在御書房裏說的那些話,也是一種試探。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高家有罪,就算高洋有點風月之事,那也就是點小節,最多被皇上私下斥責一下。但為這點事,抄家、滅門,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新皇才上位,他並沒有真的掌握朝堂,他萬不敢做這樣的事。但是事情拖越久,對高家也不利。新皇年輕氣盛,真的惹急了,誰知道會做什麼?
剛剛他也告訴了雅卿,皇上等着她的父兄的自辯折。不過看看雅卿,他自己又笑了,與她並排坐着,摟着她,「乖,沒事的,看看你爹夠不夠聰明吧!」
「所以我哥哥一定沒事對不對?」雅卿聽懂了,剛剛這位沒有提及哥哥。
「對,他沒事了。不過,不能出來。」郝仁呵呵的一笑,出來做什麼?跟他搶妹妹。
「總算有一個沒事。」雅卿輕舒了一口氣。
「你還小,這些事不是你管的。小小的年紀,就在家好好玩就是了。」他拍了她一下。
雅卿笑了,曾經他也這麼說過,忘記是怎麼開的頭,他邊吃飯,邊順口說了句。
那天,她還生氣了。她覺得對他來說,自己就是他的一個玩藝兒。什麼叫不是自己管的,自己管他什麼了?什麼叫就在家裏好好玩?家裏有什麼可玩的!
不過換了一個場景,同樣的一句話,她竟然不生氣了。因為這就是他想的,自己就該好好在家裏玩,外頭的事,有他在呢!
「柳家會怎麼樣?」
「沒怎麼樣,反正這回名聲估計全完了。」郝仁笑了,這個話題他喜歡。
「好像除了當時開心一下,後面也沒有更好。」雅卿枕着他的手臂,輕嘆了一聲。
「我倒是覺得挺好,你要想以後。你想,柳家占你們家的便宜沒夠,估計牆倒眾人推,一堆人等着來討債了。對了,你們看到附近有飯館沒?有的話正好明天我們來買位置看戲。」
「侯爺!」雅卿又無語了,等着看柳家的熱鬧了,那個好玩嗎?好吧,現在她覺得看他這麼幸災樂禍的樣子,倒是跟着開心起來了。
「好了、好了。」郝仁邊說邊半閉上眼睛,靠在軟墊上,身邊還有個小小、香香的身軀,他終於覺得有點累了。
其實他不想告訴雅卿,柳家的名聲掉了是小事,他們這麼鬧一下,滿京城的就都知道,高家的女兒還金尊玉貴的養在靖國侯府里,由長公主教養。
這其實是一個信號,皇上不想把高家怎麼樣,高家還沒倒。有了這層意思,那些******們就會保持緘默。只要沒有人出來彈劾,新皇也就更沒有理由來殺了高洋。
兩人安靜的相互的依靠着對方,此時兩人都不想再說話了。郝仁也累了,昨天晚上就沒睡,今天真的忙了一天,此時才算是真的好了放鬆下來了。
現在與其說他是摟着雅卿,不如說,他的手臂與雅卿之間形成了一種扭帶與支撐的關係,雅卿枕着他的手臂於是頭就能依着郝仁的肩膀。而他們的頭就能形成一個相互支撐的角度,兩人就這麼在車上慢慢搖晃着睡着了。
巧兒和趣兒也都往裏縮了一下,侯爺真累了。再看看姑娘,她平靜的枕着侯爺的手臂閉目養神。由着侯爺靠着。就像他們這樣演示了千百遍一般。
柳侯府離靖國侯府並不遠,他們還不錯,可以直接把車停在二門口上。車停了,巧兒和趣兒糾結的看着,把頭歪在雅卿的額頭上睡得很沉的郝仁。
巧兒和趣兒不敢叫,是因為郝仁的脾氣不太好,真的叫他了,只怕他又得大發脾氣。可是她們現在是照管雅卿的,總不能讓車就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