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進到雅室坐下,顧晞知看着許俏君。許俏君也看着他,然後翻了個白眼,把目光移開。
「俏兒,有沒有……」
「顧六爺,我們不熟,請你稱呼我許三姑娘,或者俏兒姑娘,謝謝。」許俏君打斷他的話道。
顧晞知無奈地苦笑,問道:「有沒有聽過北有鄭余,南有顧喬這句話?」
「有。」許俏君在他詢問的目光里,又補充了一句,「是鳳九哥告訴我的。」
「鳳九?李雩澤。」顧晞知和李雩澤是同窗好友。
「是的,就是他,我從他口裏聽到一點點。」許俏君把久遠事從記憶中挖了出來,「顧隋兩家的恩怨是怎麼回事?」
「隋家想取而代之。」顧晞知淡然道。
「隋季儒這個禍害,是你引來的吧?」許俏君把前後事情一結合,做出這個準確無誤的推論。
「抱歉。」顧晞知愧疚地道。
「事情已經這樣了,抱歉沒用,以你對隋季儒的了解,分析一下他為什麼要和我家合夥開店?」許俏君問道。
「他看上的應該是你。」顧晞知是隋季儒的對手,他比隋季儒的朋友更了解隋季儒,分析了一下,就確定能讓隋季儒打主意的只有許俏君。
許俏君見顧晞知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衣裳,也低頭看了下衣裳上的花紋,解釋道:「這是巧合,布料都不一樣,我這是棉布,他的是……反正不是棉布的。」
「是紵絲。」顧晞知已經看出差別來了,不止布料不同,繡花的線也是不同的,但他還是覺得這種相似很刺眼。
許俏君抬眸看着顧晞知,猶豫片刻,道:「他說如果我怕他算計,可以嫁給他,這樣他算計我,就等於算計他。」
顧晞知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去,「他這句話就是在算計你。」
「我知道,所以我沒答應他。」許俏君一點都不意外。
「隋季儒已定親,成親的吉日就定在明年的十月。」顧晞知把他知道的又一個情況說了出來。
許俏君冷笑,雖然預料到隋季儒不是個東西,但沒想到他這麼過份,已經有了未婚妻,還向她求婚,想坐享齊人之福。
「隋季儒不會娶你為妻,他只會納你為妾。」顧晞知還是擔心許俏君會被隋季儒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住,提醒她道。
「他也有可能金屋藏嬌,我把養在泉陵城我當外室。」許俏君頭腦清楚地道。
顧晞知眸色微凜,「俏兒,這麻煩是我惹來的,如果你不介意,就交給我來解決。」
許俏君看着他,「我要是說介意,你就不幫我解決這麻煩了?」
「我會把麻煩解決掉的。」顧晞知鬆了口氣,他擔心許俏君會和他賭氣,不讓他插手,還好她知道這是正事,沒鬧小脾氣。
「你要怎麼解決?」許俏君好奇地問道。
「你不用知道。」顧晞知習慣地道。話一出口,顧晞知就反應過來了,坐在對面的是許俏君,不是他的手下和那些糾纏他的女子,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歉意,「俏兒……」
「行了,你不用跟我詳細說明,秘密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你只把麻煩解決掉,不要讓我再看到他就可以了。」許俏君打斷他的話道。
「知道了,我會儘快讓他離開泉陵城。」顧晞知笑道。
「謝謝。」許俏君道。
顧晞知眸光閃了閃,「你不用這麼客氣。」
沉默片刻,許俏君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顧晞知垂下眼瞼,「抱歉。」
「我說過了抱歉沒用,你恢復記憶,不說一聲就離開,我可以理解為你是一番好意,你不想給我們惹麻煩。但是你把事情解決後,又重新回到泉陵城,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不來三家村,把事情說清楚?那十個月與你,就沒有一點意義嗎?」許俏君還是忍不住質問道。
顧晞知輕聲道:「近鄉情怯。」
許俏君一怔,幽幽地嘆了口氣,「就這樣吧。」
言罷,許俏君起身往外走。
「俏兒。」顧晞知喊道。
許俏君停步回頭,「你還有什麼事?」
「許叔信任他的原因是什麼?」顧晞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