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出啥么蛾子,她毒鳳也不是好惹的!
這天夜裏錯過了宿頭,車隊只好在野外紮營。
竇二雖然盡了力,但倉猝間買回來的馬車畢竟不如青銅大車那般舒適。幸好使女們多數都在沿途的縣鎮裏下了車,現在車隊裏只剩下兩個漂亮妹紙還沒有安置出去,空出的馬車就越來越多,都被拿來偽裝載貨了。
徐良玉身為大男人,當然在情侶絆嘴吵架的時候要先服軟。所以這個時候,他已經過來給胡火兒賠罪了,面上的神色極是誠懇,所以胡大小姐也略略消了氣。兩人坐在火邊,傾談了一會兒。
澹臺翊晃了晃裝得半滿的葫蘆,喝了一口。這酒是下午從寧小閒那裏買來的。這小姑娘倒似很空閒,釀出來的酒居然有七八種味道,偏偏每種都很不錯,今次拿到手的酒,帶有淡淡的桂花香氣,入喉溫順,讓人停不下來。
呵,酒入愁腸嘛。
他不由得想起寧小閒剛剛對他說過的話:「澹臺哥,想清楚了沒?現在還來得及。」她一字一句道,「再不抓緊,火兒姐就是別人的了。」
他照例沒有吱聲。呵,胡火兒能夠是他的麼?
「澹臺兄,又在一個人喝悶酒哪?」此時竇二也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坐在他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狀甚熱情。此時因為旅程馬上要走到終點,竇二看起來神態也很輕鬆。
他知道像竇二這樣的修士,本身的實力低微,不會放過和高階修士攀上交情的機會。只是他對這人也不反感,這次胡火兒興沖沖地跑來劫人,仗打得倒是熱鬧,後路都沒有規劃齊全,反而是這竇二出了大力氣。
這一搭上話,才發現竇二這人不僅說話風趣得體,閱歷見識也頗豐富,澹臺翊不知不覺和他深談下去,等目光轉回到胡火兒所在的位置時,營火中已經添過了兩次柴禾。
他的目光瞬間凝住了,心跳突然加快。
那個位置,空無一人。
胡火兒這一路上和他彆扭得再厲害,也從沒離開過他的視線。那麼現在,她去哪兒了?關鍵是,她身邊還跟着一個徐良玉。
竇二見他眼神開始游移不定,明顯心不在焉了,曉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當下匆匆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告辭了。經過寧小閒的馬車時,他望着車裏探視出來的那一對明眸,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四個字:「幸不辱命」。
寧小閒長吁了一口氣:「進行到這裏,應該事成七八了吧?接下來是關鍵時刻呢。」話雖這樣說,還是不緊不慢地倒出一杯靈酒,慢慢品嘗。當然,這酒可沒有桂花香氣。
長天奇道:「你居然不去偷窺?」
寧小閒啐了一口,理直氣壯道:「開什麼玩笑。火兒姐是我的好朋友,我怎能如此待她?」
長天「哦」了一聲,安靜下去。
過了半晌,他再次出聲:「你安置的顧影鏡,是有回放功能的罷?」
「噗!」她一口氣差點嗆進喉管里,「什麼顧影鏡?!」她安放顧影鏡的時候,明明先找理由關閉了魔眼的!這傢伙怎能知道?
他語重心長地勸她:「吃獨食,對身體可不好啊。」
這話中透出的威脅之意,濃厚得讓她脊椎骨都發涼了。
想來想去,若弗了他的意,她後面只會更倒霉。所以她只好先布了個結界,然後才伸手打了個法訣,空中頓時泛起漣漪。等到水紋停下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面清晰度極高的鏡子。她所用的神術都得自長天,等階很高,這個顧影鏡術就尤其隱蔽。再說他二人那時忙得很,應該也不會留心這馬車內的玄機吧?
長天不緊不慢地原話扔回:「你不是說,胡火兒是你的好朋友,怎麼倒忍心安置顧影鏡來觀看?」
「好朋友也要明算賬!」她仍然理直氣壯,「為了撮合他們,塗盡這半個月來辛苦地操縱木偶。我的挽情香和親手釀造的美酒,也都無償貢獻出去了。這裏面的材料和人工,可都金貴着哪!」
「再說,這是我製成挽情之後第一次使用。身為一個負責任的丹師,我有義務觀察臨床病例的表現,以便日後改良藥物、改進藥效!」她越說越義正辭嚴,暗暗佩服道:好厲害,她快要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長天沉默了。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倒是一旁的窮奇搖頭晃腦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