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鎮定地撥開他的手:「非禮勿動!」聲音卻有絲兒顫抖。
長天笑了笑,正想繼續戲弄,突然抬頭向外一瞥,接着站開一步。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她鬆了口氣,心裏反而有點小小失落,隨後就感知到門外有人走近。
進來的人是秦淮生。
他雖仍是兩頰紅若火燒,卻還是急促地將話說完:「既得兩位惠贈蛇炎草,我們即刻就要返回無念山莊,不再前往雲夢澤了。不過我們倒是聽說,最近有人在雲夢澤當中見到木之精的身影,不知這消息對您二位有沒有用處。」
木之精?長天的神情突然變得專注起來:「此訊當真?」
&傳言流傳甚廣,真實性無從考據,但已有不少人聞風而來。」
長天望了寧小閒一眼,才道:「甚妙。」
秦淮生喜道:「這消息對神君有用最好。」話已帶到,他即告辭離去。拿了對方的蛇炎草,他就以這消息回饋,也算是一小小的回報了。
房|內一時冷清下來。
寧小閒見長天若有所思,試探道:「你想去雲夢澤?可是我們就快趕上大軍了,並且木之精的作用,與乙木之力有些雷同,我們還需要此物麼?」
五行之精甚是罕見,成因至今不明。她走了千萬里路,此前也才見過兩塊金之精,其中一個還是阿離的本體。木之精的作用,在於促進草木靈藥的生長。並且其所在之地靈力充沛,木系靈根的修士在此修煉會有事半功倍之效,這和巴蛇的生長之力倒有幾分相似。對於其他仙宗來說是樁寶貝。除了能讓靈草靈藥長得又快又好,還可以將一方天地改造為洞天福地,但對於擁有了乙木之力和息壤的隱流而言,似是有些雞肋了。
長天伸指在桌上輕輕扣了幾下,寧小閒知道這是他沉思時的習慣。就當下而言,他應是在權衡利弊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他就道:「未必是真。但要去看看。」雲夢澤下一次開啟,可要等到三百年後了。
她等着他的下文,結果他只說了句「或於你渡劫有益」。就閉口不言。
這男人又變回了惜字如金。
長天不理她橫眉怒目,反問道:「為何爭搶福生子?對你並無大用。」
&會無用?」幸好他語氣中沒有責備,不然她一定會翻臉,「雄性福生子的血液製成增運符之後。不是可以暫時給人帶來幸運麼?」
&窮奇告訴你的罷?你從踏上西行至今。有幾回曆險是靠着運氣渡過的?那終是外物……」
&知道,我知道。」寧小閒打斷他道,「你是不是想說,外物終不牢靠,根本還是要靠己身修行?否則天劫一至,萬事休矣。這道理我早已懂得。福生子於我、於隱流並無大用。這玩意兒只有量產才有收益,可就算能畫出增運符,一頭雄性福生子的血液才有多少?放干它都畫不出幾張符。更別說拿去販賣生財了。」
&也知道?」
&清二楚。」她突然冷笑,「可是。我就是不願它落到晏聆雪手裏。」
長天看了她一眼。
&們既是尾綴福生子而來,出現的時機又這般恰當,斷不可能是剛剛趕到。若我沒猜錯,他們早就派人監視許久,直到雌性福生子即將生產才來收割戰果。也就是說,這頭福生子根本就是被他們驅趕到這裏來的。隨後發生的采陽事件,他們可是心知肚明,卻袖手旁觀了近兩個月。」寧小閒眼中露出了譏諷的光,「哈,我們這位千嬌百媚的晏大小姐,也沒有她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嬌弱可人嘛。可惜,她越是想要,我越是不給!」
是麼,他怎麼覺得真實原因沒有這樣大公無私?「你以為增運符想用就用?」他淡淡道,「運氣此物最是虛無縹緲,不可量化。即便用上了增運符,你又如何知道這一次煉丹或煉器增加了多少幸運,一成還是半成,抑或失敗?」
&要緊的是,人的運數有限,你以增運符搶先挪用了,那麼符效一過,就要開始倒霉了。」
她怔了一怔道:「還有事後倒霉這一說?窮奇!」
神魔獄裏的老虎立刻賠笑道:「女主人哪,我,我自然不如神君大人博聞強志!」
說得好聽,其實還不就是個半桶水!
若真如此,那增運符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