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呼一口氣,就有一顆拇指大的金色小球從他口中飛出,輕輕降落在寧小閒的左手掌心之中。拜肩傷所賜,她抬不起左手,但好在視力挺不錯的。她已經看清,這顆小球通體渾圓,呈暗金色,球身有一條紫色小蛇的虛影在不停地盤旋、吐信,靈動而奇幻。
他低頭,恰好看到她唇邊還未散去的壞笑。「你笑什麼?」這個丫頭腦子裏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沒什麼!」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還不得把她吊起來毒打?話說他好像真的會讀心術啊。她趕緊轉移話題,「這小球是什麼?」
「我的內丹,有療傷作用。你得把它握在手裏。」
對哈,他的真身是條大蛇,說白了本質也是個妖怪,當然有內丹了。以前看仙俠類的連續劇,裏面都演到妖怪可以用內丹來救人。看來這果然是真的,難道導演們都穿越過來撿取素材,又穿越回去拍電影電視了?果然是來源於(這邊的)生活又高於(地球的)生活啊。
「它真是漂亮極了!」她低聲讚嘆道,伸手去撫弄內丹上的紫色小蛇。仔細看去,這蛇的腦袋上長着幾個可愛的小尖角,「你確定這是蛇而不是龍?」
真好玩,雖然是虛影,但它會在丹上游來游去,想躲開她的手指。可惜這內丹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它可別想躲開小姑奶奶的指尖。
長天的身體僵硬了。這內丹是他的神力之源,極具神通卻也極敏感,她這麼翻來覆去地撫弄內丹,比起直接撫弄他的身軀也沒什麼分別,甚至感覺更加強烈。
他努力壓下身上的反應,將內丹粗魯地塞進她手中,讓她反手握住。「好好握緊了,別亂動!」語氣聽着不耐煩,實則帶着三分心火。這女人真是……給她療個傷而已,她都能變出這麼多花樣來,不知道自己的血都快流幹了麼?
她依言握緊了左手,瞬間感到一股暖意從手心蔓延而上,飛快地行遍全身,又有神奇的力量積蓄在左肩的傷口上,正在努力地促成傷口的癒合。她自失血以來,身體就漸漸發冷,這會兒有暖氣補充,頓時感覺到自己好像坐在溫泉之中,舒暢溫暖,口中忍不住「嚶嚀」呻吟了一聲。
寧小閒,你個不要臉的,怎麼能發出這種聲音?這一聲剛出口,她情知失態,立刻臊紅了臉,緊緊閉起了雙目。過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偷瞄了長天一眼,發現他正面無表情地默念咒語,心底不由一松,旋又暗自難過起來:難道自己對他一點吸引力也沒有麼?
長天哪知道她肚子裏有這麼多念頭在轉悠?他將寧小閒的腦袋往自己胸前一靠,再度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隨後騰出手去檢查她的肩傷。石季珊下手太狠,拔出劍時也毫不留情,這傷口巨大猙獰,皮肉外翻,像一張正在無聲嘲笑的大嘴。若按凡人的治療方式,不養個兩、三個月,都不可能初步痊癒,中間也許還要忍受膿瘡的折磨。
長天見到這傷勢,心中又是一疼,雙眼間閃過的殺意更重了。那個女人,來日一定要好好招待她,將寧小閒所受的苦,百倍回報之!
「忍一忍,就快好了。」他輕輕撕開女孩左肩上的衣服,露出了完整的傷口。
「不能往下看哦。」埋在他懷中的小腦袋,發出濃濃的鼻音。
她這麼一說,反倒提醒了他。可是往下一瞟,原本雪白的前胸已經被血染紅了。
「少廢話。」又不是沒看過。
他將手掌覆在傷口上,運起神通,加速傷口的癒合。如果寧小閒轉過腦袋來,會看到他的手掌也在散發着白光。
傷口原本火燒似的疼痛,他的手掌卻有點兒冰冷,覆在傷口上,就有一股清涼之意傳來。
「兩天裏面,你撕壞我兩件衣服了。」她繼續控訴。可不是嘛,昨天他用風刃劃破了一件,今日又徒手撕掉了這件,這得是怎樣的登徒子才會如此猴急?「我總共就三套衣服,這下沒得換了。」
「權十方的外公不是送了你好幾套?」那老頭兒人不錯,可惜他是姓權那小子的親戚,也令他不起好感。
「那些衣服料子很好,不適合趕路的時候穿。」穿着好衣服走在荒郊野嶺,不就等於在臉上寫着「快來搶劫」的字樣麼?
他不屑地冷哼:「幾件破衣服,你就寶貝成這樣。」哪怕知道權十方已經不是競爭對手了,他心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