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裏面取出衣物,又是一件一件替她穿上了,才將她摟在懷中,慢慢將她捂暖。
他面無表情,手上動作有些兒生澀,衣襟還對錯了兩個,卻是格外溫柔。她低着頭,假裝自己是個衣架子,心裏卻有一絲絲兒甜意沁出來。
他倚着岩壁而坐,這姿勢就像抱着嬰兒,卻能令她覺得格外舒服:「睡罷,雨停了再上路。」
有烏雲覆頂,天上星象難見,不易辨認方向。況且在雨中行軍,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主意。
火舌舐着柴火,偶爾噼啪作響,塗盡搭柴火的功夫顯然也很不錯,山洞中愈加暖和了。
畢竟女子更加畏寒些,他取過氈毯,將兩人包在一處。她蜷在他胸前,感受到指尖下堅實的胸膛隨着他的呼吸而輕微起伏,倘若她閉起眼,就像躺在小船上,輕微搖晃。
長天從前大半天都不需要喘口氣。她想,這可是很新鮮的感覺呢。
再沒有任何時候能比此刻更令她覺得,他像一名人類了。
這樣的安靜,無聲卻令人陶醉。
她將臉蛋在他胸口輕輕蹭了蹭,隨後頭頂上傳來了低沉醇厚的聲音:「你可知我為何一定要進雲夢澤來取木之精?」大概是夜色太溫柔?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悠閒地與她說話了。
她茫然搖頭。這幾天兩人彆扭,他只說了於她有用,其他就不再多言。
「人都道木之精只能促進草木繁育,知道這個秘密的。從上古到現在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了。」長天嘆了口氣,「五行之精皆是感天地之力而生,木之精從誕生之日起。與東方星宿之力之間就互有交感!」
感受到掌下的小腦袋瓜子動了動,他接下去道:「你體|內的乙木之力,原本要到仙人之境才能動用,可若能煉化了木之精,就能提前將它引動利用。星宿之力的妙用你屆時自行體會,然而有它相佐,你渡過天劫的把握至少要大上兩成!」
「木之精可遇不可求。我早就令老鶴給各大商行發了消息,然而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就算是天上居。也沒有收到這類拍品。」
她微微仰頭,見他雙目直視前方,然而火光在他眸中跳躍,宛若湖面上的金輝。斑斕而耀眼。
「此物。我們志在必得。」
他沒說出口的是,寧小閒身上也沾染了諸多因果,引來的天劫必不會輕了。莫說增加兩成,就是半成把握,也值得他這番打拼。
#####
神力盡失,要重新適應這副身體,加上此前趕路消耗了體li,她終是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香。她都不記得作為凡人的上一次好眠是什麼時候了。只是有一樣,身下總有個硬梆梆的東西硌着她。
她換了個姿勢。那東西還頂着她大腿內側。
不舒服!她閉着眼,晃動小p股轉了半圈,結果這玩意兒戳着她的臀,居然還滾燙滾燙地。
「嗯……把棍子拿走……」她嘟噥了半句,突然被一隻手掌堵住了嘴。
這一下,她清醒了,驀然睜大眼,正好對上長天羞怒的目光。
「閉嘴!」他低壓音量,咬牙切齒地,白晰的面龐上泛着可疑的紅暈,「閉嘴!」
他眼中有尷尬、有焦急,還有一點點難以發覺的委屈,一貫清冷的面龐上居然帶有兩分孩子氣,更顯俊逸非凡。
「那是……」寧小閒突然明白過來,「咭」地偷笑一聲,隨即在他的瞪視中自行捂嘴,緩緩趴到他肩上去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努力板起臉道:「別上火,這說明你身體健康得很。只有陽氣旺盛的男子,早晨才會……才會這樣……」裝不下去了,她又笑得直喘氣。
她呼出的熱氣噴在他耳上,吐字如蘭,長天只覺得身下越發堅硬,忍不住懊惱道:「趴不下去怎辦?」從前身具神力,他對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是控zhi自如,從未有這般脫線的情況。
連身體都無法自控,果然凡人的雄性都是低級的生物!他緊皺眉頭。
她怎麼知道?她又不是男人。可他這副窘迫模樣實在可愛,錯非兩人之間還有些芥蒂,她真想抱住他的面龐親上一頓。
寧小閒想了想道:「陪我說會兒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是。」
她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