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必不會讓它如願。
所以赤必虎轉頭吩咐了一聲,過了半炷香的功夫,即有一支七百人左右的隊伍站了出來,向着軍營的方向遙遙行了一禮,隨後義無返顧地衝進了青門之中。
青門並沒有關閉,但這支小隊的身影才走入了門內就不見了,門外人只能看到裏面青色的方磚依舊。
誰都知道,這是陣法的作用。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
一刻鐘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門裏始終沒人出來。任誰都能看出,進去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這一個時辰當中,赤必虎的腰板始終挺得筆直,此時就沉聲道:「再派人進去。」
又有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隊伍,接令走進去探路。
青山靜靜敞開,像一張吃人的大嘴。
半個時辰後,派進去第三支隊伍。
再有半個時辰,第四支隊伍也踏入其中。
可惜,任眾人望穿秋水,青門內也從未有人走出來過。這幾次試探,都如泥牛入海。
這幾個時辰當中,赤必虎都是動也不動,似是化作了石像一般。目前已經損失了近三千人,他是黑鋒軍主將,戰傷人數過多,是他推不掉的責任。
可是這樣的陣法,必定也要拿人命去填,才能試得出結果來。
他重重呼了口氣,正要指派第五支隊伍進入,三軍中人突然都聽到了長天的聲音:「留人看守,大軍撤回休整,待得天亮再試。公孫展,你也進去。」
公孫展即是精擅陣法的公孫世家前任家主之子。在雲夢澤中與寧小閒和長天相遇。離開雲夢澤之後,橫豎他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乾脆投入了隱流當中效力。廣成宮除了插翅難飛領域之外,也施展了諸多陣法來抵禦入侵。公孫展的修為有限,但陣法正是他最擅長的,因此在協助破陣時很出了一把子力氣,給聯軍挽回不少人命和損失。名聲也漸漸在軍中傳開。
他於陣法之道極有天賦。而一般來說,天才都是偏執狂的代名詞。這五仙靈陣雖然吞進去兩千多條人命,有進無出。可是公孫展反倒躍躍欲試,聽聞長天點名讓自己進去試陣,居然興|奮得眼都亮了,應了一聲之後。即匆匆返回駐地去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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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不識趣,兀自將帷縵輕推慢拂。送來一簾詩意。
靳絲雨已經返回自己在隱仙峰的臨時居所。以她的身份地位,自可獨得一樓,恰好就位於留仙殿之畔。
她才踏入室內坐下,就望見窗外突然有灰霧瀰漫。將原本繁星漫天的美景盡皆遮擋不見。
五仙靈陣,啟動了。
靳絲雨長長嘆了口氣,只覺心亂如麻。煩郁無比。恰好貼身的小婢拿了一盅細火慢燉了兩個時辰的杏仁銀耳燉木瓜過來,被她嫌棄地盯了一眼。遂不敢靠前。
此時靳絲雨秀眉一皺,突然覺出有異,於是將這小婢揮退了,又順手在自己居室之外放了一個結界,確保無人能聽到內里情況,這才從懷裏掏出一隻玉盒打開。
盒子裏面種着一株不到中指長的小草,只有一片葉子,但其形如蛇,顏色半青半白,蛇頭上還長着剔透晶瑩的蛇眼,並且口中也有信子吞吐,粗看起來竟與真蛇一般無二,惟身軀款擺之間,露出肚皮上一截金線。
打開這盒子之後,靳絲雨的神色看起來也有些緊張,暗自吸了一口氣才道:「撼天神君?」
盒中的蛇草頓時如真蛇一般昂首,紅信吐出,隨後長天醇厚卻冷漠的聲音居然響了起來:「靳絲雨,你再不動手,我們之間的協議就此作罷。」
這株蛇草,正是白花蛇舌草。寧小閒最初得到這東西,正是李建明從廣成宮多寶閣中拿出來,請她煉製化神丹的。她當時悄悄移種了一小株到息壤上,後來又挪到了隱流的仙植園中,這幾年開枝散葉出去,也不知道繁育得多麼興盛。日前靳絲雨來尋長天,後者就將寧小閒新栽的一株白花蛇舌草交到了她手上,作為通聯工具使用。
通常他會選擇蛇類,就如他放給麾下大將的神使,都是經他親自點化的靈蛇,可以隔千萬里之遙而傳神君本意。不過廣成宮駐地一直為插翅難飛領域籠罩,普通生靈無存,靳絲雨身上若是突然養條小蛇,太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