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朝雲宗那裏隨後給崖朱送來的就是一枚催生血肉的丹藥、一株上品紅參,還有四千靈石,肇事的女修卻沒有露面。○老實說,隱流的靈丹靈草,效力都比這兩樣強得多,丹師自然看不上這兩樣東西。待問起那名女修,對方只推說她被師門召回去關了禁閉云云。眼見同伴被人這樣欺負,眾人一時起了同仇敵愾之心,都不肯再去給朝雲宗人治傷了。
隱流的丹師在宗內地位很高,平素凶蠻的妖兵對他們也一直都是客客氣氣,所以這些傢伙很有些傲骨,換了其他番號的兵衛,決不敢這樣消極抗命。
寧小閒聽到這裏,瞭然道:「茗若是誰的弟子?」要是沒有後台護着,朝雲宗早將她甩出來平息隱流丹師的怒火了。這倒不是說這個宗派勢利,而是人性天生如此。
邊上的主事道:「是觀霞峰峰主的第七弟子,據說是土木雙屬性靈根,在這一支系內很被看好。觀霞峰峰主查本清乃是朝雲宗的第四長老,在門派中聲望不錯。」
寧小閒想了想道:「這事兒發生之後,朝雲宗那一邊又是甚反應?」
&一份兒綠件乃是神群大人當着白擎掌門的面發下來的,所以朝雲宗現在拿這說事,要我們儘快再派丹師過去救人。」主事苦笑道,「丹師們意見很大,您也知道這幫傢伙火氣一上頭就不大聽話,我們勸說良久,現在還有幾十號人不肯動身。我們硬着頭皮拿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去通報神君大人。可是聽說前頭還有幾十件急務排隊,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傳喚我們,虧得您來啦!」
他邊說邊偷看寧小閒臉色。後者好氣又好笑。事情傳到他手裏就是個滾燙山芋,誰都知道此時是三軍交匯的關鍵時刻,神君大人自有事務要忙,最不喜下面的人拿小事去分散他精力。整個火工營都知道上達天聽的最好辦法就是通過她這老闆娘,快捷又有效。
她今日閱讀不少文件,已經很清晰地看出朝雲宗對待隱奉聯軍的態度了。
那就是鄙薄+不情不願。換了南贍部洲上其他仙宗,都以強者為尊。信奉拳頭大即是真理的信條,不過朝雲宗這仙派當真是分外地與眾不同啊。
從兩邊兒修士和妖眾的情緒來說,誰都能嗅到那麼一點點對立的意思。在這麼風頭浪尖的時刻。一個處理不好,恐怕這麼個小小導火索就會令事件升級化。然而她也絕不能放任自己手下的丹師被對方欺侮了之後,還要再上門熱臉去貼冷p股,削了隱流的臉面不說。她身為仙植園園長、丹師之首。也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她轉頭問崖朱道:「你是我手下人,自不能讓你白白受傷受氣。現下,你可有甚要求?」
崖朱搖了搖頭道:「我還有七條胳膊,這條不日也能長出來,其實無甚大礙,大人不須記掛崖朱這裏了。」
這孩子,真上道兒。寧小閒道:「我知道了。」讓主事取來文房四寶,很乾脆地提筆寫了幾字。又取隨身印章蓋了,將筆墨未乾的紙箋丟給主事。「將我手令交給對方能說上話兒的人,讓他們將茗若送過來護理崖朱的傷勢直至痊癒,他有什麼要求也一概必須滿足。」說到這裏,不懷好意地看了崖朱一眼,「唔,我指的是正常訴求,你該不會動些歪念頭罷?」
崖朱汗都快滴下來了,窘得連聲道:「不會,不敢!」
寧小閒遂接着對主事道:「告訴對方,事宜時移,不要再拿着綠件說事兒。這是崖朱和茗若之間的私事,最好便是私了,別扯上宗派關係。如果他們非要以門派之力護着女修,隱流這裏的醫護就別想要了,自己想辦法治傷去吧。至于丹師那裏,我自會處理。」
主事臉上頓時喜開了花兒,捧着這手令喜孜孜地就去了。這法子可比要茗若上門道歉強得多了。道歉不過就是兩句一聲的事兒,轉身就完了。可若是讓茗若天天圍着崖朱轉,那樣進進出出也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了。朝雲宗不是對隱流中人滿臉鄙薄麼,現在就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女修是如何小心翼翼陪護在隱流的妖怪身邊,這打臉才打得爽啊!讓他們再裝假清高試試?
有對比才知差距,若在前兩天,朝雲宗必定不受這威脅。可是隱流丹師一出手才是高下立判,現在讓朝雲宗自己救治傷員,那手法和效率怎及得上?
所以那位觀霞峰峰主就算有心袒護自己徒兒,也要考慮到因他一己之私令隱流撤回丹師,令派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