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朗走後衛錦陽又是好生過了一頓渾噩日子,不論任何人邀約聯絡統統是一概回絕。就這麼一個人把自己關在王府里專心致志的想着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走,退婚之後又該怎麼辦。
可是這一回他卻是還沒等到柳霧容的答覆,本就異事頻頻騷亂不斷叫人覺得物是人非的這一年就又是發生了一件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叫他無暇去顧及兒女情長的大事。
本就看上去暮日殘年時日不多的敬和帝終於是沒了,前一天晚上才剛剛和他一同用過晚膳,結果衛錦陽第二天早上便收到了他去了的消息。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衛錦陽整個人都懵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啊,雖然一直知道他越髮油盡燈枯病骨支離,但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突然一下子就沒了的.......
若說,不難過,那一定是假話。
而在哀傷過後作為一名看慣生死的軍人衛錦陽立刻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振作了起來,他不能再難過軟弱下去了還有許多人需要着他,還有一大堆的事要等着處理。現在他應該做的便是立刻整理好儀容趕到宮裏去,趕到劉皇后以及....衛錦華這些他覺得需要他的人身邊去。
作為皇子還有兒子及弟弟的使命感容不得他去軟弱退縮,這樣想着衛錦陽極速整理好了衣物換好了喪服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宮裏去。
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的衛錦華會不會很手足無措和需要他安慰?雖然,衛錦華一直在同敬和帝明爭暗鬥甚至彼此仇視,但他們歸根到底還是父子啊。
抱着這樣的念頭衛錦陽加快了無數倍自己的腳步,卻怎麼也沒想到在安慰完自家哭得近乎昏厥的母后以後,他趕去找衛錦華之時卻會得到這樣一張近乎陌生的冷臉。
「你來這裏幹什麼?父皇的祠堂和遺骨都在前殿,二皇弟可是莫要走錯了路啊」。衛錦華幾乎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言語之間充滿了疲憊勞累以及冷漠與疏離。
「我.....只是有些擔心想問一下大哥的身體狀況,還望大哥恕我冒昧了」。頭一回被衛錦華用這般漠然的態度對待,衛錦陽心頭瞬間湧起了一股不是滋味來,訕訕的看了他好半天,才記起自己進來只是卻是沒推門的,才擠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不勞二皇弟掛心,我身體無恙」,聽他說完,衛錦華唇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嘲諷之極的笑意,語氣冰冷到充滿惡意,送客意圖明顯道,「現在你可以走了」。
言語之中劃清界限疏離厭惡之極,現在衛錦華對待他的態度只怕是對比前世還要不如。尷尬着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衛錦陽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迎空澆下了一盆冷水一般遍體生寒。
「多謝二殿下關懷,太子殿下不過是心情哀痛再加上心事繁雜才會如此失常,還請二殿下莫要見怪」。就在這麼個不尷不尬的檔口,一旁的林繁終是看不下去了,以手拐子抵了衛錦華一記示意他不要再隨性而為下去,解圍道。
皇上猛然崩逝,太子悲痛欲絕乃至哭到昏厥於前殿才會被御醫攙扶到後殿休息的消息此刻已然是舉宮皆知相信明日必會傳到朝野乃至民間去。林繁如此做說倒也合理。
見林繁似有挽留衛錦陽之意,衛錦華雖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卻也是對他的回答未可置否,因此才未曾出口反駁就這麼任由着他們兩個搭着話。
「不知道大哥是為了何事才會心煩意亂呢」?衛錦陽原本是打算聽劉皇后的話不趟這趟渾水的,因此在聽出林繁話裏有話之後也是打算就這麼就勢告辭的,可幾度張嘴卻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衛錦華走進了林繁設好的明顯圈套。
「殿下若是想要知道這件事,可否先行回答林某一個問題呢」?林繁對他會走進這個明顯的陷阱顯然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目光略顯深沉的看向了他。
「林相儘管直言」。
「我想,驍騎王殿下應該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皇上和太子的關係不睦的,以往都是藏在暗樁子裏頭的,可如今皇上駕崩只怕是不少原來遮掩在底下的東西都是會露出來的」。林繁說的很慢聲音也不大,給了人一種氣氛凝重的壓抑感,「那麼,我想請問殿下,若是現在有其他皇子甚至是你自己得到了其他臣子的協助來奪這個帝位。您又會怎麼選擇呢」?
「我會站在大哥這邊,無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