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微微勾唇,微微一笑道:「小青,小龍,咱們也走吧。」
小青小龍愣愣的跟上她的腳步,前往花溪閣。
夜色雨露重,冽冽的風吹得風輕羽有些冷,腳步卻越來越快,凌厲的白色身影跳動着,時不時用仙力加速。好幾次都差點摔了下去,卻偏偏都穩住了身形,驚險萬分。
風輕羽臉上難得的急躁,無論如何,他是否已經心涼,她都要去道歉,就算她也被那樣扎一刀也沒關係。
是她對不住師父,把他的一腔寵溺愛意推開,給了他血淋淋的一刀。
「輕羽,等你長大就嫁給為師……」
「別怕,為師在。」
「這是姻緣線,你生生世世都無法離開為師了。」
風輕羽猛地停下腳步,腦海里不斷的重複着他的一言一語,似要炸裂一般,難受至極。
她猛地倒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如今她已長大,可惜,可惜她卻已經叛師了。
風輕羽不再快步奔跑,身形有些蕭瑟,終究是她的過錯。一步步走向越來越近的花溪閣,心情卻不停涌動。
等一下,等一下見到他要說什麼?她微微蹙眉,呆在荒山野嶺的一年裏,她極少開口說話,聲音連帶的變得有些沙啞,不似以前那般清亮。
「帝無傾。」她向花溪閣裏面喊了一句。
裏面沒有人答應,花溪閣以前就算是晚上也是明亮的一片,今晚卻暗沉沉的,沒有一點燈光。
風輕羽走了進去,順着小石子路,可以看到一座典雅的主樓在前面,那是一年前被她燒了的房子啊,如今已經復原了。
花溪閣幽暗的一片,她一頭銀髮倒是顯得十分顯眼。小河的水依舊潺潺,橋那邊好像站着一個人,穿着白衣的人。
風輕羽心中一驚,想要走過去,腳居然沉重的挪不開步子,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慌的厲害。
那白衣人似乎發覺她了,目光冷淡如水,看見她之後微微一愣,此人便是帝無傾。
「輕羽。」帝無傾手持一把天青色的油紙傘,一頭墨發如同瀑布一般,流淌至腰間,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帝無傾。」風輕羽努力讓自己鎮定些,邁開步子走到橋上去。
兩人之間居然相顧無言,氣氛是在安靜的詭異,她突然來了一句:「怎麼打着傘?」
帝無傾瞧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怕月光把本座曬傷了。」
「……」
帝無傾無意間靠近她一點:「媧皇陛下去找過你了?」
風輕羽有些緊張,垂首說道:「是啊,那個,那一刀,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見他沒有回話,鼓起勇氣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如果你想要報復,也可以往我這裏來一刀的!」
帝無傾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顯的笑容,那傾城的容貌,在夜色之中更容易蠱惑心神。
清冷的聲音如同玉石相擊:「報復嘛,自然是要的,如今你也年芳十八了,不如,來一個以身相許?」
風輕羽微微驚訝,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