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看上去狀況並不好,他的腳還是一瘸一拐的,而且神情萎靡。見了白湘離後,林山河並沒有太多話,尤其是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
兩人是數十年的老友,頗有默契,白湘離見林山河數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笑道:「山河老弟,我這段時間有空,你也難得來燁煌城一次,這幾天便住在我府中吧,我們兄弟也有好長時間沒好好聚過了,這次就喝個痛快。」
林山河見白湘離身邊總跟着幾個戰神堂的人,便也哈哈大笑道:「好久沒喝過湘離兄家中自釀的烈酒了,回想起來,當年沒錢的時候,每次都到你家中蹭酒蹭飯,現在既然湘離兄相請,那這幾天我就厚着臉皮住下來啦。」
「這樣最好不過了!管家,在紅泥小築備酒,我要跟我兄弟喝幾杯。」白湘離對着府中管家道。
白湘離是最清醒的,並不是說他的酒量有多好,而是因為他一直都在刻意地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多喝,所以他還能站着說話。
他吩咐府中僕人將幾個戰神堂的人扶下去休息了,獨留下林山河一人。
見紅泥小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白湘離搖了搖林山河道:「兄弟,醒醒!醒醒!」
林山河搖晃着坐了起來,苦笑道:「我還以為自己跟以前一樣能喝,但想不到你的酒卻比之前更烈了。」
白湘離皺着眉頭輕聲道:「兄弟,你跟我這個做大哥的說實話……」
林山河大聲地道:「什麼?」
白湘離提高了聲音道:「你是不是犯了什麼要殺頭的死罪。還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所以才到我府上來的,想讓我幫你一把。」
白湘離頓了一頓,見林山河還在發呆,似乎酒還未醒,便沉聲道:「兄弟。你趕緊說給大哥聽聽,無論什麼事,只要大哥還活着,必定幫你。」
林山河瞪大了眼睛,道:「不是的,大哥,我這次過來府上,不是為了別人,也不是為了我自己。卻正是為了大哥你啊。」
「我?!」白湘離狐疑地問道。
林山河道:「是的,我不想讓大哥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有個人想見你。」
「誰?」白湘離問道。
「我!」一個人從紅泥小築燈光的暗影處走了出來。
白湘離圓睜雙目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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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煌城在這一段時間裏,象突然變成了天堂似的,名門少女沒有繼續失蹤,城內幫派的街頭械鬥沒有大範圍的發生,乞丐、小偷、騙子、神棍也在一夜間仿佛消失得乾乾淨淨,這些人平日都是街頭犯罪的風向標,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肯定第一個知道。但現在卻仿佛同時收到死亡禁令似的,集體消失。這讓整個燁煌城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之感。
在某天的清晨,果然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燁煌九門的禁軍全部出動,更從城外駐軍的營房增派了一萬人,開始逐條街道、逐條街道地進行掃蕩。
因為城內發生了大規模械鬥,一時間城內的街頭象發生了戰爭一樣。到處都是手持刀劍的殺手,只見血肉橫飛,人頭滾滾,在一些官府失去控制的地方,死傷枕籍。情況尤為惡劣。爭鬥的勢力錯綜複雜,但引發此次械鬥的契機卻非常簡單。
馬市!
馬市是買賣馬匹的,是朝廷在燁煌西區城外開放的一大片自由貿易區。朝廷專門在此設了管理衙門,只要你有錢,有馬,有朝廷開具的販馬令,便都可以在此販賣馬匹。
馬是天下戰力的體現,大靖對於馬市的重視程度遠超其他貿易,因而給予了許多有利的財稅政策。這也讓燁煌馬市興盛至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最盛之時,全天下軍隊所配備的戰馬中,有一半是從燁煌馬市里買來的。
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衝突,雖然朝廷對於馬匹的價格給予了嚴格的規定,但是操縱價格,躲避稅收,私下交易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在這馬市中,一直以來都由幾個江湖大幫把持着,進場的馬商除了交給朝廷一些入市費用之外,便是向這些幫派繳納「平安錢」,交過之後,自然事事平安,如若不交,你帶來的馬匹,甚至你遠在牧場的馬匹都會不明不白地失蹤,或者被毒死,此種伎倆,此種行規,
第二百一十五章白湘離的戰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