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馬蒼龍「醒「了,他睜開雙眼,對鄭陽王道:「我們到了。」
兩人下車後,便看見了一個溫潤如玉,風度翩翩,五綹長須烏黑光亮,雍容貴氣的中年人朝他們走來,躬身道:「鄙人秦玉樓,恭迎九幽太子和鄭大人兩位尊客。教主已經等候多時了,請隨我來。」
司馬蒼龍沙啞着聲音道:「山路崎嶇,貴教規矩又多,頗費周折才到的這裏。貴教主也不親自來迎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站在馬車旁,動也不動,並沒有隨着秦玉樓前去見天問教主的意思。
鄭陽王知道司馬蒼龍自恃身份,不願屈尊降貴去見天問教主,是怕弱了己方的氣勢,便也站在其身後,動也不動。
秦玉樓是何等玲瓏八面的人物,見這兩位端着架子,不肯移步,也不着急,只是勸道:「教主正在釣魚給兩位尊客做為下酒之菜餚呢,所以沒有出迎。」
「只怕他釣的魚還不夠他自己吃的呢,怎會有我們的份!」司馬蒼龍冷冷地道。
這時,一直在岸邊釣魚的老人說話了:「我老了。眼睛不好使,怕魚刺卡喉,所以我不喜吃魚,你就不用擔心我會跟你搶食了。」正說話間,他又從湖中扯起了一條魚。
這次他沒有把魚再扔回湖中,而是放到了身邊的一個魚蔞中。
司馬蒼龍沉聲對着秦玉樓和鄭陽王道:「你們兩個人先說說話吧,我去看看教主釣的魚,夠不夠肥美!合不合我的口味!」
說罷,他大踏步朝老人走去,他每走一步,身邊的壓力就提升一個層級,待走到離老人不足五步之時,鄭陽王只覺得整個視線所及的空間裏,氣流都仿佛凝固了,一股逼人的罡氣壓迫在胸口喉間,窒悶得讓人想吐。
秦玉樓面色也不好看,想必也是在運功抵禦着司馬蒼龍強大真氣所帶來的壓力,饒是如此,他口中仍是慢條斯理地說道:「鄭大人請,待秦某為您引路,前面便是教主為兩位尊客設的酒宴了。」
鄭陽王與秦玉樓初次見面,但見他從容淡定的氣度,想起一個人,便問道:「閣下莫非是興祥玉器坊的大東家,人稱玉公子的秦玉樓?」
「正是在下,鄭大人以前見過秦某?」
「玉公子聞名瑕邇,縱是未見過,也有耳聞的。秦先生在官場商界交遊廣闊,長袖善舞,鄭某一向是極為佩服的,但想不到秦先生在這幽冥地底的天外秘境也如此的吃得開,就更是不勝欽佩,心生仰慕了。」鄭陽王口上雖說是欽佩至極,但其實是譏諷秦玉樓是城狐社鼠,一直依仗他人權勢作祟罷了。
秦玉樓也不生氣,只是瀟灑地聳聳肩道:「鄭大人宦途一帆風順,光耀日月,為這地下城也增色不少啊,鄭大人跟隨九幽太子和跟隨楊恆都能做到收放自如,甘之如飴,秦某不勝欽佩,應該跟鄭大人多多學習才是。」言下之意,則是鄭陽王兩邊討好,陽奉陰違,是條不折不扣的兩頭蛇。
這兩人一來一往,言詞機鋒,針鋒相對,但誰也沒討得好。
正說話間,兩人眼神一觸,都訕訕地笑了起來,不一會功夫,便來到了席前,各自依賓主次序坐下。
再看司馬蒼龍和天問教主那邊,只見兩人一直都在聊着些什麼,但只能看到嘴唇翕動,卻是什麼話都聽不到。
顯然是天問教主釣魚那一塊地方都被罡氣隔絕了,連聲音也傳不出來!
這時,魚又上鈎了!
只是這次卻放不入魚蔞中。
因為這條魚會飛,自己便飄浮在了半空中。
天問教主的魚竿是沒有魚絲,沒有魚鈎,沒有魚餌的,他只把一根細竹竿放入水中,不一會就會有魚咬着竹枝,被釣上岸來。
司馬蒼龍站在他身旁,靜靜地看他釣魚,仿佛其樂無窮似的。
一條魚又咬上竹竿了。
天問教主把竹竿從水中提起來,魚卻…
飛了!
司馬蒼龍看着魚在飛,道:「這條魚似乎跟教主非常相似!」
「哦,此話怎講?」天問教主看着這條咬着竹竿飄浮在半空中的魚,悠悠地道。
「見到東西便咬,也不管好壞,咬了後,又後悔想跑。」
「本教主又豈會象這樣魚一樣,朝三暮四,搖擺不定呢!」他話剛說完
第八十九章天問教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