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顧明愷沒有再出現在蘇色的面前。
這兩天,蘇色的話一直很少,她只是安靜的靠坐在床頭,幾個小時也不開口說一句話。
哪怕大家都在很努力的找話題和她聊天,可是蘇色頂多只回應一兩個語氣詞,或者點點頭而已。
當然,大家也都知道,蘇瑟情緒這麼低落是什麼原因,可是卻不知道能為她做點什麼。
蘇夫人偷偷的給顧明愷打了電話,得到的回應也只是他和色色之間沒事,讓她不用擔心。
蘇夫人自然是不忍心去戳女兒痛處的,所以說話聊天也都儘量會避開明愷,以免勾起她難過的情緒。
按照醫生的意思,蘇色現在的情況,脊椎神經受損,沒有手術的必要,因為手術很可能未必達到效果,倒不如靠自己努力恢復,早晚是有康復希望的。
是以,在蘇色身上的外傷都痊癒後,蘇色也應該出院回家了。
臨出院的前一晚,蘇父蘇母以及蘇家的人,還有紀毅、紀念和陸其修等等,幾乎所有人都來了,都說明天上午的時候,大家都會一起來接蘇色出院。
蘇色照樣是情緒不高,畢竟,出院與否對她來說沒有多大意義,她一樣仍是失去了自由行走的功能,甚至連站立都不可能,所以在醫院的病床上癱着和回到家裏的床上癱着,對她來說真的沒什麼區別。
可是,到了第二天,該出院的日子,原本都說要來接蘇色出院的人,齊刷刷的都沒有出現。
蘇色看着空蕩蕩的病房,有些疑惑,大家應該不會齊齊的忘記她出院的事情吧?
正想打電話給老媽問問,忽然,病房門被推開,顧明愷走了進來。
蘇色要打電話的動作就凝滯住了,握着手機,看着走向自己的顧明愷發呆,小嘴微微張着,彰顯着她的訝異。
顧明愷的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來到蘇色的床邊,將蘇色握着的手機從她的手掌心裏抽出,放在床頭柜上,然後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長髮,「色色,我來接你出院。」
蘇色愣愣的看着顧明愷,仿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訥訥的問出聲來,「你怎麼會來?」
顧明愷淡淡的笑,眼角淡淡的紋路顯的很是迷人,「老婆出院,作為老公怎麼可以不來?」
&明愷,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色擰起了眉心,「你不是已經答應離婚了,你還來幹什麼?」
&應離婚?色色,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怎麼不記得我答應過你這件事?」
所以,顧明愷是想要出爾反爾嗎?
蘇色的手緊緊的攥住被子,「你那天明明說,你會尊重我的想法!」
&色,我的確說了會尊重你想法這種話,可是我只是說尊重你的想法,卻沒說過答應你,是不是?」
顧明愷這麼說完,蘇色才瞬間恍然大悟,顧明愷根本就是在跟她玩着文字字眼的遊戲,論起整日拿着地皮發展報告咬文嚼字的顧局長,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這幾天沒來,不是打算以後都不會來了嗎?」
蘇色質問完,就後悔了,她這話問的,分明就是在嗔怪顧明愷為什麼這兩天沒來醫院……
顧明愷怎麼可能聽不懂蘇色話中的怨怪,明明色色臉上的神情很不快,可是顧明愷卻終於覺得仿佛看到了希望,至少這些日子他的努力沒有白費,色色已經開始有些依賴他了。
他的要求不高,哪怕只是這麼一點點對他的需要,已經可以鼓勵他繼續走下去。
更何況,他還抱着一個希望,希望色色能夠更有勇氣一點……
&色,我怎麼可能以後都不來了?你在這兒,我怎麼會捨得不來?我這兩天是回局裏交接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回我有更充裕的時間陪你了>
蘇色沒有回應顧明愷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覺得眼睛有些酸,很想流淚。
她是真的以為,再見到顧明愷,應該就是一起去辦離婚那時了,他說了放棄,應該就是放棄了。
可是,她真的沒想到,顧明愷還沒有放棄,他像是陪她玩了一場小遊戲,因為遊戲要輸了,她難過心痛了兩天,然後遊戲終於守得雲開贏了,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顧明愷似乎也不在意蘇色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