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顧伽羅手起掌落,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耳光響亮,姚希若一個不防,直接被抽得跌倒在地。
「你、你——」姚希若捂着臉,滿眼的不可置信,顧伽羅竟然打她?好吧,雖然送顧伽羅進鐵檻庵那天,她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可、可那時候她原以為顧伽羅會像其它被關進來的貴婦那般,要麼在庵里終老一生,要麼被靜虛等人活活逼瘋,誰能想到,顧伽羅竟還有翻盤的機會?
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且瞧這態勢,顧伽羅極有可能會被放出來,現在姚希若最需要做的便是極力否認那日的說辭、堵住顧伽羅的嘴,當然,若是能挽回顧伽羅的『姐妹情』那就更好了。
唔,這些應該都不難,四年前她能把顧伽羅哄得跟個傻子一樣,現在她依然能做到。畢竟,顧伽羅太蠢、太自以為是了。
姚希若很快就反應過來,低聲泣道:「伽羅妹妹,你、你打得好,我確實該打!」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顧伽羅:咦?姚希若被她一巴掌給抽傻了,竟說出這樣的話?
姚希若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先從地上爬起來,用膝蓋代替雙腳,膝行幾步來到顧伽羅身前,哀聲道:「伽羅,都是我沒用,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些告訴舅舅、舅母,事發那日我也跟你一起去了『絕味樓』,雖然我中途離開了,可、可我若是能幫你『作證』,你或許就、就不會——」
聽到『絕味樓』三個字,清河縣主的臉色一變。原因無他,顧伽羅當日與齊勉之『偷/情』的地點就是絕味樓。而齊家的人也正是在那裏的包間將顧伽羅和齊勉之捉住的。清河縣主雖然嘴裏說着『顧氏清白』,但一想到曲媽媽回來說,顧伽羅與東府的齊二在一個房間裏吃酒嬉鬧,清河縣主就跟吃了個蒼蠅一樣噁心。
清河縣主對絕味樓深惡痛絕,因為這裏『記錄』了自己兒子的『不光彩』。
顧伽羅先是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姚希若這是在『先下手為強』呢!搶先將她曾經與顧伽羅一起去絕味樓的『事實』說出來,然後又做出一副『不是我不為你作證,實在是我不能昧良心』的為難模樣。
這時,即便顧伽羅說出那日的真相,說是姚希若陷害自己,是她邀請自己去絕味樓,然後串通了齊勉之污衊自己的話,旁人也未必相信。
或許那些人還會覺得,是因為姚希若不肯幫顧伽羅做『偽證』,顧伽羅惱羞成怒,這才反過來污衊姚希若。
沒辦法,誰讓曾經的『顧伽羅』太蠢、太能作,而姚希若又太精、太會演戲了呢,四年的時間裏,姚希若硬是將自己塑造了一個出身名門卻早年喪父、境遇悽苦卻保持善良本色的才德容兼備的淑媛。
而『顧伽羅』呢,很抱歉,京城的上流社會一提起她,便會齊齊搖頭:任性、驕縱、沒良心、心狠手辣……姚希若有多麼美好,顧伽羅就有多麼醜惡。
如果不是身後靠着顧、馮兩家,清河縣主又與宋氏有些交情,顧伽羅根本就不可能嫁入齊家。這樣一個惡名在外的人說的話,真心沒幾個人相信!
姚希若正是吃准了這一點,才敢睜着眼睛說瞎話。
只見她涕淚縱橫,抱着顧伽羅的腿,哭道:「都給我不好,那日出事後,我該第一時間『幫』你的……可是我嚇壞了,擔心母親知道了會罵我,害怕舅舅、舅母聽說了也會怪我沒有照看好你,還有外頭那些個謠言,嗚嗚,人言可畏啊,我、我真是怕極了,所以才瞞着沒有說——」
姚希若一邊說一邊哭,滿是淚水的臉上神情很是複雜,歉疚有之、不忍有之、憂慮有之還有隱隱的羞恥與無奈。
外人聽了,只當她是太心疼表妹了,為着表妹的事擔心、焦慮,看到表妹受苦,深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出手幫忙。可姚希若偏偏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有道德底線的淑女,不能說謊,哪怕是善意的謊言,由她說出來,也是莫大的恥辱。
……姚希若果然是個天生的演員,演技一流,如此複雜的表情,她竟刻畫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就連顧伽羅看了,都有一剎那的晃神:姚表姐真素個好銀啊。
這一晃神不打緊,又讓姚希若搶了先機,只見她鬆開顧伽羅,轉而撲向宋氏,哀聲哭道:「舅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我是真的害怕。不過,現在看到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