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手裏被塞了個冰涼的東西,孫幽悠低頭看了看,眼裏的恨意轉為茫然,她不明所意的看了看冷燁,倏然,她將手裏的槍丟在床上,看也不看一眼,身向後面縮了縮。qqxs.(更新更快ne)
她茫然的眼神和丟搶的動作,冷燁看的心痛極了,他已抱了死的決心,看着她着樣,他又放不心去死,自己死了,悠悠怎麼辦?朵朵怎麼辦?向南對悠悠是好的沒話說,但終究不是自己在悠悠身邊照顧,他如何能放心。
「悠悠。」低沉的聲音喊着她名,冷燁深邃眼眸中帶着巨痛,拉過她,緊緊的抱住,冷燁沙啞的開口。「悠悠,對不起,對不起。」
冷燁自己也清楚,對不起三個字,改變不了過往的傷害,但此時,他能說的只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他想用今後的人生來補償悠悠,可是,悠悠不要,看着悠悠痛苦,他更痛。
「放開我。」孫幽悠身體顫抖了一,在冷燁懷裏掙扎。
「悠悠,對不起,對不起。」不管孫幽悠聽不聽得進去,冷燁只顧自己說着。「我不知道你受了那麼大的傷害,我不知道。」
「放開。」孫幽悠伸手推着冷燁,厲聲說道:「你的對不起,我要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挽不回她失去的一切,挽不回她失去的孩,什麼都挽不回,如果對不起能挽回她失去的一切,他要多少個對不起,她都說給他聽,對不起,誰不會說。
「悠悠,要怎樣你才不會那麼痛?」他也知道說對不起很蒼白無力,不然他不會絕望到想用自己的死來化解悠悠的痛,可是,此刻的他,除了對不起,他真不知道說什麼?
「讓我離開。」孫幽悠抬眸,堅定地望着冷燁,眸底卻溢出恨意,如果說不恨他,不怨他,那是假的。
「不行。」冷燁想也沒想,語氣冷硬的拒絕,強健的身軀有些顫抖。
悠悠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唯獨讓她離開不行。
失去她,他寧願悠悠一槍打死他。
冷燁抓起被孫幽悠扔到一邊的槍,伸手掰開她緊握拳頭的小手,把槍放到她手上,深不可測的眸充滿了對她的不舍,和憐惜。
孫幽悠看着他,冷燁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到扳機上,槍口指着自己的胸口,沙啞的聲音說:「悠悠,只要對着我扣動扳機,我就再也不會糾纏你了,到時候你想去哪裏,都沒人會阻攔你,只要扣動扳機,你就能得到想要的自由。」
他死了,就不會有人阻止她,悠悠報了仇,能死在她手裏,自己也心滿意足,說不定兩人都可以獲得解脫。
「你瘋了。」孫幽悠低聲咆哮,要不是冷燁握住她的手,她根握不住手裏的槍,她是什麼都不怕,殺人還是不敢做。
即使是在她最叛逆的時期,她也沒敢拿人命開玩笑。
她是恨冷燁,深入骨髓的恨,卻也沒想過親生殺了他。
冷燁順着孫幽悠的話說:「是,我瘋了,所以你扣動扳機。」
「不要逼我。」孫幽悠恨恨的看着冷燁,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槍,她知道冷燁這是在逼她,他是在賭自己不敢真的扣動扳機。
「悠悠,不想逼你,但只有這樣才能解脫,我死了,你才能不那麼恨,我死了,你才能自由。」虛弱的笑了笑,冷燁接着說道:「想想我們失去的孩,想想朵朵。」
「啊!」孫幽悠忽爾驚呼一聲,緊跟着的是槍聲響起,再是冷燁身體倒地上。
冷燁臉色陰沉蒼白,身體的冷提醒着他,孫幽悠真的開槍了,而他卻是笑看着她,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的身體,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沿着冷峻的輪廓流淌來。
孫幽悠整個人傻掉了,冷燁放開她的手,雙腿一軟,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仰頭依舊看着她的容顏,即使渾身血跡斑斑,狼狽不堪,可他的威嚴依舊,與生俱來的霸氣,什麼都掩蓋不了。
整個別墅都為這一聲槍響所震動,意識到槍聲是從冷燁房間傳出,保鏢和傭人們紛紛往主臥室趕,冷翱剛回到別墅,就聽到了這聲槍響,他速度最快,第一個打開冷燁房間的房門,映入眼帘的情況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那個女人多先生開了槍,而且還打中胸口,這還能活嗎?
衝進門的眾人都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到,腳步僵硬在原地。
只見冷燁倒在床邊的地上,胸口處不斷的溢出血,染紅了他的衣衫,然後滴落到地上,俊逸的臉蒼白的可怕,菲薄的嘴角卻掛着解脫的笑意,目光定定的看着床上,那個渾身發抖的女人。
女人手裏握着槍,目光呆滯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好似傻了一般,對於突然闖入的人,兩人都沒被驚動到。
「你自由了。」冷燁沙啞聲音對孫幽悠說道,伸手捂住流血的胸口,忍着胸口的巨痛,和渙散的意識,定定的看着她,好似要把她的容顏刻畫進內心深處。目光裏帶着濃濃的眷戀和不舍,悠悠還是不忍心殺他,如果不是他提起朵朵,悠悠不會開這一槍。
悠悠,希望我的死,真的能讓你放那些恨,好好的生活,連着我的那一份,一起活去。
冷翱率先回神,他命令人去找來擔架,讓保鏢們把已經陷入昏迷的冷燁抬上擔架,快速的吩咐着。「送醫療室,通知歐陽叔叔立刻到位。」
他不知道爹地的傷如何,但他信任歐陽叔叔的醫術,
眾人保鏢快速地將冷燁抬出去,冷翱在出門前,回頭看了孫幽悠一眼,吩咐兩名保鏢看着她,一切的事情等爹地脫離危險再說。
邁着匆忙的腳步往醫療室趕。
房間裏突然間就安靜了,偌大的空間裏就只剩孫幽悠一個人,她手裏的槍掉落到地上也不自知,整個人如失去靈魂的娃娃。
腦里一片混亂,是冷燁說的話,和他有關的點點滴滴,如幻燈片一樣在她腦海里播放着。
在孫耀文的婚禮上,他抓着她的手,叫她跟他媽媽道歉的冷燁。第一次吻她的冷燁。在另一個城市遇險時,來救她的冷燁。叫她忘了向南,我們過的冷燁。和朵朵玩陶土,把一身弄的像剛從泥土裏挖出來的冷燁。憤怒的,擔憂的,糾的……滿滿的,腦里,心裏都是冷燁的身影,
想抹都抹不去,冷燁這個名字好似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想要拔除,除非要她的命。
孫幽悠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血跡,感覺到身冰涼的可怕,流了那麼多血,他,會不會死,一個人能有多少的血來流。
捫心自問,她希望冷燁死嗎?
不,她不想他死,從來都不想,就算是他不肯救朵朵的時候,她都沒想過他死,她只是恨他入骨,他死了,自己恨誰去,所以,他不能死。
長達十個小時的手術終於束,三位白袍醫生和兩個護士走了出來,守在醫療室門口的冷翱立刻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