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午膳,娥貴人母女返回大廳敘家常。不多時,太后給辛夫人的賞賜到了胭脂閣。隨後是雲太妃、皇后的賞賜接連而至。每來一撥人,辛夫人都要叩頭謝恩。折騰了一陣,已將近申時。眼看着辛夫人出宮的時辰要到了,娥兒滿心地不舍。母女二人執手相望,又是熱淚漣漣!
「啟稟娘娘,申時已到…」小德子進來稟告,看見娥貴人母女依依不捨的樣子,實在是不忍說出口。
辛夫人聽了,掙脫了娥兒緊緊拽着她的手,跪下說道:「娘娘保重!」聲音帶着哭腔有些微微顫抖。
不等娥兒扶起她,辛夫人已經站起身來掩面離去。小德子連忙抱着賞賜追了上去。娥兒緊走幾步,手扶門框看着母親有些踉蹌的背影,淚水潸然而下!
弄琴過來勸慰,「娘娘珍重!以後再請旨回府省親!」
娥兒知道這不過是安慰而已,這綠瓦紅牆的皇宮就是個華麗的牢房,進來不容易,出去更難!
半晌,小德子回來了。
「辛夫人可平安出宮了?」娥兒急切地問道。
小德子連忙回道:「回娘娘,奴才看着辛夫人出了宮門,坐上辛府的轎子才回來的。」說完抬頭覷一眼娥貴人,面帶遲疑。
娥兒看見小德子欲說還休地表情就知道他還有事回稟,她娥眉豎起,聲音里透着威嚴,「大膽!誰讓你在本貴人面前半吐半露的!還有什麼,快如實回稟!」
小德子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倒,雙手伏地,額頭緊貼着地面。
「回娘娘,奴才不敢隱瞞!辛夫人一路上淚流不止,誰見了都覺得心酸。奴才怕娘娘聽見傷心,所以剛才沒有回稟,請娘娘恕罪!」
娥兒聞此言心如刀攪,剛剛停止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弄琴一旁呵斥小德子,不該又惹娘娘傷心!娥兒擦擦眼淚,輕聲說道:「小德子,你下去吧!」
小德子剛出去,不一會又跑了進來,喘着粗氣回稟:「娘娘,皇上來了!如今已快到胭脂閣門口了!」
「呃?」娥兒吃了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皇上今天來胭脂閣在她意料之中,可是申時剛過,這個時辰皇上應該在御書房才是啊!
娥兒連忙附耳交待了弄琴兩句,然後匆忙回了臥房。
金昊天本來在御書房看諸葛雄返回的奏則,卻總是心神不寧。娥貴人思念母親的悲切之色總在他眼前晃。現在申時已過,辛夫人一定是出宮去了,娥貴人指不定多傷心呢!金昊天想到這,連忙命人起駕胭脂閣。
「皇上吉祥!」胭脂閣門口呼啦啦貴了一大堆宮女、太監。金昊天一皺眉,怎麼不見娥貴人在其中?
弄琴連忙回稟:「回皇上,娘娘犯了頭疼的毛病正在臥房休息。因為皇上來得突然,奴婢們正給娘娘穿衣打扮呢!」
金昊天聽了心裏很擔心,一定是辛夫人離宮讓娥貴人難受了。人都頭疼了還打扮什麼?金昊天急忙向裏面走去。弄琴瞥見皇上緊鎖的眉頭,心裏替娥貴人擔起心來,皇上要是動怒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金昊天剛走到臥房門口,就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妾頭疼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
一聽就是娥貴人那婉轉鶯啼的聲音,可是這雪白的衣衫,烏黑垂順的長髮,都讓金昊天回到了那個晚上。他眼睛裏射出驚喜的光芒,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難道自己尋找了這麼久的白衣女子就是娥貴人嗎?多少次在夢中看見她對自己回眸一笑,多少次在芙蓉樹下尋找她的影子!金昊天雀躍地走過去,彎腰扶起娥貴人,雙手因為激動略微有些顫抖。
「娥貴人!朕找得你好苦啊!」聲音裏帶着期盼、激動還有欣喜!
娥兒神色一變,她感受到了金昊天真摯的情感,就像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娥兒也暗自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她慢慢抬起頭來笑着說道:「皇上為何找臣妾這樣苦啊?臣妾不就在這胭脂閣嗎?」
金昊天滿臉的喜悅頓時僵在臉上,眼神里的光芒逐漸消退被失望代替。娥兒在他放大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那張慘白的臉,又黑又粗的眉毛,猩紅的嘴唇還有哭得腫得像爛桃子似的眼睛。
金昊天鬆開扶着娥兒的手,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女人怎麼敢褻瀆他心中的女神?他覺得自己好可笑,剛
018皇上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