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拿着斗篷四處尋找娥貴人,忽然看見她和公主說笑着從遠處走過來,忙跑過去。不料,斜插着走過來一人,弄琴來不及剎住,撞了個滿懷。
待她看清來人後,嚇得忙跪地說道:「奴婢撞到德親王,請德親王恕罪!」
「無意而已,起來吧!」德親王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來。
弄琴心中一暖,貴為王爺能對一個奴婢這樣寬容真是仁者之風!
「多謝德親王不怪之恩!」弄琴謝恩起身。
「三皇兄!」公主歡快地叫起來,然後沖這邊跑過來。
她頭上的環佩搖晃着,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一張笑臉像綻開的花朵。
「皇妹小心!」德親王皺着眉頭,一臉的擔憂。他緊走幾步,一把扶住公主,用責怪地語氣說道:「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
公主頓時變成一張苦瓜臉,聽着德親王滔滔不絕的背誦《女論語》頭隱隱作痛。她的這位皇兄讀書破萬卷,不過在她看來有些迂腐!
「德親王此言差已!」娥兒看見公主的模樣打斷了德親王的長篇大論。
德親王聞聲尋去,當看到娥貴人的時候眼神變得如星辰般明亮。他抿着的嘴唇微微向上,形成好看的弧度,臉上如春風拂過般溫暖。
娥兒感受到他有些熾熱的目光,心裏一緊。莫非他看出來了?不可能!皇上來了胭脂閣幾次都沒有露餡,他怎麼會看穿?想到這,娥兒輕聲咳嗽了兩聲。弄琴聽見忙把斗篷打開為她穿上。
德親王收回了他的目光,疑惑地問道:「娥貴人有何高見啊?本王願聞其詳!」
娥兒宛然一笑,臉上厚厚的粉有種要掉下來的感覺,可是她那剪水般的雙瞳卻讓德親王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女論語》又名《宋若昭女論語》是唐代宋若莘所著,成為歷代淑女賢婦的行為規範和準則。可在我看來不過是可笑之極罷了!」
公主聽見娥兒如此說,顯然來了興致,用期待地目光看着娥兒。她早就對這個什麼《女論語》深惡痛絕,可是卻不敢駁斥。德親王一愣,驚訝於娥兒的話。
娥兒接着說道:「宋若莘本身志向高遠,一生未嫁,還被封為學士。她的一生不正是對《女論語》的一種顛覆嗎?所以我說可笑之極!」
公主聽了笑着拍起手來,看着德親王無語的樣子更是興奮地不得了。她拉着德親王的手說道:「以前我總以為三皇兄讀書最多,現在看來不過是『盡信書不如無書』了!」
德親王慚愧地抱起拳,對着娥兒深施一禮,嚇得娥兒連忙閃在一邊。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今日本王受教了!」
娥兒打了個萬福,謙虛地說道:「不過是我不知深淺胡說罷了,王爺不必當真!」
「娥貴人學識淵博而且能夠靈活運用,本王自嘆不如。不知貴人可知道迷迭草?」德親王話鋒一轉,語氣里充滿了試探。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娥兒的臉,捕捉她每一個表情。
娥兒聽到「迷迭草」三個字心裏一動,臉上還是平靜地表情。他還是懷疑了!娥兒迎上德親王閃爍的眼神,疑惑地問道:「迷迭草是什麼?我從沒聽說過。請王爺賜教!」
德親王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在娥兒臉上徘徊了一會,繼而露出失望地神情。他望着不遠處的遊廊,幽幽地說道:「迷迭草!或許有緣才會相見吧!」
娥兒看着德親王的樣子,感到他身上縈繞着淡淡的哀傷!
公主撅着嘴說道:「三皇兄打什麼悶葫蘆呢?娥姐姐,我們走!」
娥兒衝着德親王點一下頭和公主走了。德親王看着娥兒的背影卻皺起眉頭來,他伸出手想要喊住娥貴人,又放下了。自己是思念成災了,聲音和背影相似的人到處都是,怎麼能都是她呢?剛剛試探娥貴人,看來她不是白衣女子!不是很好!娥貴人雖然沒侍寢,可畢竟是皇上的貴人。他一個王爺愛上一個貴人這是有悖禮教的事!可是,她到底在哪裏啊?德親王的臉上滿是迷茫。
娥兒和公主還未走到胭脂閣,就看見辛擎帶着一隊侍衛往西面的慈寧宮去了。公主找了個藉口匆忙離去了。娥
020笑駁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