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中,東華帝在葉凌汐離開之後,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透着幾分陰鶩。
「朕還沒有死呢,一個個就迫不及待的算計皇位了。朕的皇位,朕的一切,除非是朕願意給,不然誰也休想得到。」
今日景王遇刺之事,明顯是有些人為之,皇上就是再不喜歡景王殿下,可是他沒有要殺他,別人自然不能動手。
曾公公一旁低着頭,這自古皇位之爭,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好在這一次景王殿下命大,也虧了重光公主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今日景王殿下能轉危為安,這重光公主可是功不可沒呢,公主的風采真是一點都不輸長公主,也勿怪您與太后喜歡的緊。而且,即便那葉元衡照顧不利,可是公主的教養是半分不差,最重要的是她這性子也是極好。」
「性子好?你真以為她乖順懂事?!是啊,她很懂事,她比她母親可聰明多了,你以為她不知道朕是在試探她。她能捨身救老六,就證明她與他關係不淺。那丫頭,心思重的很。」東華帝冷哼一聲,眼底鋒芒閃過,「馬上去給朕查查這次刺殺老六的究竟有什麼人。」
想要殺六殿下還能有什麼人呢,除了……曾公公心裏一咯噔,連忙說道:「是,老奴馬上傳令下去。」
「朕近來是不是對晉王太過寬和了。」東華帝靠在龍椅上,看着前方,雙眼微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着桌面。
「晉王殿下是您的皇子,父親對兒子,總是寬和的。」曾公公看着他的動作,立刻將頭低下,每一次皇上這樣扣桌面的時候,就表示他正在醞釀着什麼。這次晉王殿下也是糊塗,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弄虛作假。
東華帝輕笑一聲,眼底似是啐了冰一般的寒冷,「朕是將他們當兒子,他們哪個將朕當父親了,如今都敢欺君了。」
「皇上息怒。」曾公公見東華帝動怒了,連忙說道,「皇上您言重了,哪位殿下不是尊敬着您,晉王殿下這次只是一時糊塗罷了。」
「他糊塗的時候還少嗎?當年跟着楚翼還有那逆子也沒學到幾分聰明,如今就敢肖想太子之位,哼,朕本來對他還有幾分厚望,如今只剩下滿心失望。」東華帝冷哼一聲,「這次端王辦事深得朕心,去,將庫房裏面那盞七彩琉璃燈賞給他,還有,老六這次也受了委屈了,將朕那株千年人參賞給他,也省的外人總是議論朕苛待他這東華戰神。」
「皇上言重了,誰敢議論您,您對景王殿下只是期望比較重罷了。」曾公公笑着說道,看着帝王臉上的冷峭之色,心裏不免有些同情景王,從出生到現在,怕是也只有他從未得過皇上一句誇讚,哪怕連年征戰大勝歸來。
「皇上,今日明瑜郡主不是說想要嫁給景王殿下嗎?如今太后那邊屬意將重光公主嫁給景王殿下,現在可如何是好?」曾公公試探性的說道,其實不管是誰嫁給景王殿下,太后那邊怕都是高興的,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打算。
東華帝看着桌上放着的幾封國書,眼底深邃似海,好半天才說道:「明瑜與景王不合適,但是明瑜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蒞陽城中青年才俊有的是,隨便她挑選就是。至於重光的婚事,容朕再想想。」
曾公公低着頭,其實一早他就猜到了,皇上是不可能容許景王殿下娶明瑜郡主的,至於重光公主,她的婚事怕是更難……
第二日早上,東華帝就下了命令回朝,而且走的還很早,剩下的葉凌汐等人則是最後一撥。
晉王的臉色透着幾分灰敗,顯然昨日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可不小。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木蘭圍場一早就被人給清了場,所以這裏不可能有任何的獵物。而他為了一時勝利,特意讓人從外面弄了一些獵物進來,最後當他與端王、成王他們一起回來的時候,看着他們沒有打到獵物,他心裏就生出不妙。
父皇雖然沒有指責他弄虛作假,卻也當眾宣佈了,這獵場中根本就沒有獵物,這無形是一記耳光打在他臉上,而且這分明比當眾指責他還讓他難受,若是說出來,他也不至於現在一顆心一直懸着。
如今參加圍獵的人誰不知道他為了勝利欺君,今早更是直接不讓他伴駕,如今連景王那個最不受寵都排在他前面了。
這次是他棋差一招,早知道他就該聽南冽的話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