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這玄鐵的材料在韃靼境內本就十分的稀缺,就是有他們也絕對不會費盡心力的將這些罕得一見的玄鐵用在打造這些對他們沒用的東西上,所以如果大牛所言不虛的話,僅憑着這一點,熊萬里便已經能夠肯定這個方明雲就是真正的黃旗使,而不是拓谷怗兒派來的奸細。
「對了,大牛,你這一路回來,路上可有發現韃靼軍隊的蹤跡?」現如今拓谷怗兒圍困甘州城也有數日之久了,自然也會在甘州城四周布下眼線,如果熊萬里想要運送糧草給城外的方明雲的話,那必須是在暗中進行,一旦被拓谷怗兒有所察覺,進而出兵阻攔的話,且不說這糧草被劫,就是押運糧草的將士也都難逃一死,到時候非但不能解了方明雲之困,只怕會給兩部帶來更加沉重的災難。
「不瞞將軍,如今的韃靼人已經將我們甘州城四周都圍困了起來,在我們甘州城四周的一些村莊中也不時地韃靼士兵巡邏,我在回來的一路上為了躲避那些韃靼人,裝在逃難的難民之中,這才沒有被他們認出來。」
「這…」雖然明知道拓谷怗兒肯定會這麼做的,但是當從大牛的口中親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熊萬里還是本能的有些失落,「這樣一來的話,那這…這糧草如何能夠運的出去?押運糧草的隊伍勢必十分明顯,這樣的話就更加不可能毫無蹤跡的通過這些韃靼人的耳目了。」
「將軍,我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說吧。」這大牛本就是生的五大三粗,以前更加沒有讀過什麼兵法,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大老粗而已,熊萬里可沒有指望大牛能給自己想到什麼好的點子。
「將軍,韃靼人之所以圍困我們,還在四周的村莊設下警戒,不過就是為了防止我們從那些地方突圍逃跑而已,還有就是如今他們將我們圍困在甘州城中,這樣一來,時間一長我們必定因為糧食短缺而軍心不穩,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內部便有機可乘,所以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我們從那些村子中徵收糧食罷了,因為他們打定我們是絕對不會和他們硬碰硬,所以他們就想用這種拖延圍困的戰術將我們拖垮。」
「繼續說。」大牛的這番話看似普通,但卻是一下子就說出了韃靼人所想的重點,正如大牛所說的那樣,韃靼人之所以封鎖甘州城四周的地方,無非就是想讓自己這些人活活的被餓死在城中,到時候等到軍心不穩、人心大亂的時候,拓谷怗兒他們只要稍稍施以好處,等到那時候,他拓谷怗兒不用費吹灰之力便可輕輕鬆鬆的將這甘州城拿下。
「所以,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給這些韃靼人就來一個硬碰硬,而且他們本就不知道方將軍如今的困境,自然而然也就不可能料得到我們這次的行動,料他拓谷怗兒也不會想到我們這些人會出城給他們來了正面交鋒,到時候那些還在做着春秋大夢的韃靼士兵見到我們猶如天兵神降一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他們必定會被我們嚇得不知所措,這樣一來,只要他們能夠自亂陣腳,我們既可以挫其鋒芒,二來也能成功轉移拓谷怗兒他們的注意力,這樣的話,將軍你再增派一支軍隊押運糧草前往荒石崗,到時候那些留在村莊附近的韃靼士兵也只是少數,根本不可能阻攔運輸,這樣一來方將軍之圍可解。」
熊萬里不可否認,大牛說出的這番計策應該是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可行的計策了,可是當聽完大牛的話之後,熊萬里反倒沒有了剛才的那番激動,心中也不禁是又犯起了嘀咕,『這大牛本是只知道用蠻力的粗人一個罷了,為何現在竟然能夠想得出來如此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這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是說他的背後有什麼人在指使嗎?』
目光掃過面前的大牛,熊萬里想要在大牛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不尋常,可是一番掃視下來,只見他面不改色,眼中也沒有絲毫的閃爍,『是我太多疑了嗎?大牛他們跟隨我出生入死這麼長時間,而且,而且他這一次也是因為我才會身陷困境,如今能夠安然歸來,我怎麼還能這麼懷疑他呢?』熊萬里這一刻的心裏可謂是翻江倒海,矛盾的心情、糾結的心境讓熊萬里此刻看上去一點也不好。
大牛可能怎麼也不會知道,就在自己這匆匆一愣神的工夫中,熊萬里已經是將自己徹徹底底的懷疑了一遍,或者說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也絲毫不為過,對於這一點,恐怕大牛不可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