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嘯一番寒暄之後,沈莊主便將目光移到了楊香的身上,這個女子恐怕便是他們嘴中的公主殿下吧,上下打量一番之後,沈莊主還是開口了,「兄長,這位便是公主殿下吧。」
不等楊嘯說話,楊香雙腿一曲,朝着沈莊主行了一禮,「沈莊主,剛剛香兒失禮之處還望莊主包涵。」她也沒有想到今天能夠在這裏見到弒劍山莊的莊主,剛剛也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邪的身上,以至於沒有想到要問沈莊主的身份。
「唉,公主殿下言重了,何來失禮之處,倒是我沈某人多有冒犯之處,公主殿下您來山莊多日,我沈某人卻都沒有親自來見您一面,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才是。」沈莊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白了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到是楊香,雖然現在被官府通緝,但是畢竟還是先皇公主,這尊卑禮節還是要有的。
「好了,你們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客套話了。」楊嘯在一旁看着沈莊主,知道他今天既然來了,就是要將一些事情說清楚,那些不必要的客套話還是能省就省,說完,楊嘯將目光重新投向沈莊主,「賢弟,想必我那賢侄也已經和你說了吧,我們這次來山莊的目的?」
「兄長,我已經知道了,當今皇上昏庸無道,多少忠良之臣都被錦衣衛和東廠殘害的家破人亡,朝野內外動盪不安,百姓也都是生活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民不聊生啊。」沈莊主也不推脫,徑直地將自己心中所想盡數說了出來。
「哦,這麼說來,賢弟也有意推翻昏君暴政了?」沈莊主的一番話,無疑和之前楊嘯和沈邪所說的話如出一轍,這難道是代表沈莊主同意了?或許從剛剛沈邪和沈莊主走進這房間之後到現在為止,唯一讓楊嘯值得興奮的事情。
「如果能還天下百姓一個安逸的生活的話,我弒劍山莊自然是不會推脫,但是兄長你又怎麼能保證就算是推翻了朱棣暴政,下一任皇上會真的待民如子呢?」說回來,沈莊主和楊嘯所考慮的事情還是不同,楊嘯所想無非就是為了當年的仇,只是單純為了推翻朱棣,而沈莊主所想,既然要做,那就要讓天下百姓以後過得好,可是天下熙熙攘攘,多少年了,又有哪一任皇上真的是在為百姓着想?誰不是一坐上那龍椅寶座,便將之前的話忘在了腦後。
「這一點賢弟放心,香兒自幼經歷磨難,又是在峨眉山長大,對於民間疾苦知之頗深,而且香兒生性善良,絕對不是那些大奸大惡之徒,他日推翻朱棣,香兒必定會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的。」沈莊主所提的問題,在楊嘯看來很是簡單,既然推翻了朱棣,那自然是朱文香接任帝位。
「兄長別開玩笑了,你是要讓公主殿下坐這天子之位?」沈莊主沒想到楊嘯竟然是想讓楊香坐上天子之位,這在沈莊主看來無疑是天方夜譚,可是這番話多少會傷了楊香的心,沈莊主連忙將目光轉向楊香,「公主殿下,小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這天子之位自古以來都是皇室男子賢而居之,恐怕公主不太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賢弟難道不知唐有武則天?這女皇帝又有何不可?再者說了公主殿下乃是先皇孤女,她繼任天子之位於情於理,有何不可?賢弟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誰說這皇帝之位只有男子才能坐的?」楊嘯莫名有些不快,這沈莊主雖然之前看似一副要答應的樣子,但是話鋒一轉,竟然是打算用這後繼無人的說辭來拒絕自己,這讓楊嘯多少有些惱怒起來。
「這……兄長,非是我不相信公主殿下,只是……」沈莊主知道楊嘯所堅持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武則天又能怎麼樣?就算是坐上了天子之位,不還是依靠酷刑才能抵擋得住人間的閒言碎語?說白了到頭來苦的還是天下百姓,「兄長,先皇難道就沒有其他子嗣遺落民間嗎?」
「先皇一生育有二子一女,大皇子——朱文奎,二皇子——朱文圭,可是當時皇廷動亂,我與方孝孺大學士分別帶着大皇子朱文奎和公主殿下從金陵城的兩處分別出逃,為的就是至少能為建文帝留下一處血脈,可是至於方孝孺的下落,我這些年也沒有打探得到。」當年金陵城中大火四起,朱棣的叛軍也已經殺進城來,那種危急時刻,為了皇室血脈不斷,楊嘯和方孝孺一番考慮之下,決定各帶一人從相反的兩處逃跑,這樣卻讓彼此之間斷了聯繫,如今想要找到他們,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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