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人轉過身來,望向柳如煙。
「道友救我。」柳如煙再次疾道,一面仍勉力駕起遁光向那白衣人處飛來。
後面極元神君緊追不捨,柳如煙忽然猛地回頭喝道:「你便殺了我也沒用了,我適才發動護心神符,此符原是一對,陰符一動,陽符也有感應。」
極元神君面色一寒,柳如煙轉過頭來想向白衣人再道:「我乃玄陰宗門下,被邪修所迫,望前輩施以援手。」
她話剛說完,朱唇猶開,尚未緊閉,卻突然面色驚變,整個人忽然化為一堆灰燼。
身上的衣環珮鈴等物突然一空,失去了主人支持,發出幾聲脆響,也盡都粉碎。
白衣人微怔了一下,隨即瞭然。
這地肺之中的萬鈞重壓不亞於在深海千丈之下,若是離得肺泡近了,肺泡還會散發自身力量所形成的力場,再加上毒煙毒火,所以是天下最兇惡的煞地之一。
柳如煙的修為進來地肺本就勉強之極,全仗了宗門法訣和幾件法器才能支持到現在。
剛才又被極元神君的極元神光印上一記,真元消耗之快正如極元神所估計,就算是現在放過她,也也不可能憑自己的力量離開地肺了,怎麼都是一死。
飛到這白衣人不遠處時,恰好是她真元耗盡之時,肉身再也抵受不住,當即身殞,連帶神魂都一起消亡。
她身上的法器雖非凡品,但要抗衡這地肺中的重壓,沒了她真元支持威力大減,而且一路上這幾件法器無時無刻不在助她抵禦,她一身殞,法器也毀損了。
極元神君停在柳如煙化灰的那一處空中,見白衣人望來,心中也是猶豫不決。
白衣人並沒有看到他們采攝太古毒焰,倒不是非要殺了此人不可,而且此人能如此瀟灑的站在這地肺之中,修為之高恐怕也不會弱於自己,就算要想除去此人,也得等到九天十地辟魔神梭趕到,合諸人之力才有把握。
如今倒是柳如煙最後的話有些困擾,聽她意思,她這邊出事,那護心神符發動會令玄陰宗中的陽符生出感應。
若是不假,還是快點回去采攝完所需毒焰走人,免得和玄陰宗撞上。
雖然極元神君倒也不懼玄陰宗,但是多樹這麼一個敵人也不是太有必要。
真要動手,也是待烏應元煉成了乾元天罡絕滅梭後,到時就算玄陰宗不找上來,自己等人要反過來收拾他們,也比較有把握。
有了如此想法,極元神君也就不想再節外生枝去招惹這白衣人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他不惹人,人卻要惹他。
那白衣人開口道:「原來她是玄陰宗的人,想當年我與幽姬也有幾分交情。」
聽得此言極元神君頓時變色,聽這白衣人口氣似要為玄陰宗出頭,他打量了一下對方,見對方形如純真少年,道:「我乃大乾帝國鍊氣士,極光門極元神君,不知道友山門何處?」
「極光門。嗯,我記起來了,當初翠原之會上倒是與你有一面之識,你曾與天殘地缺動手。」白衣人點點頭。
極元神君一驚,卻是想不起千年前翠原之會上可有這白衣人。
「不過今日你既然看到了我在此處出現,便只有死路一條。」白衣人淡淡的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這當真是現世報,適才極元神君對玄陰宗的柳如煙苦苦追殺,也正是因為對方看到了他們采攝太古毒焰,擔心自己等人采攝毒焰煉製乾元天罡絕滅梭之事被人提前察覺。
而現在這白衣人語氣之大,更是比先前極元神君有過之而無不及,似乎因為極元神君在這裏看到他,所以便是致死之由。
極元神君怒極反笑,「有趣,有趣。本神君就在你面前,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滅殺本神君!」
話雖如此說,極元神君已經全力提攝真元,只要一出手,極元神光便全力以付,還準備好了一件厲害法器,若這些當真都不是對手,他也作好準備立即有多遠逃多遠。
對方能站在這地肺之中,便是實力,敢口出狂言,但未必便當真是狂妄。
極元神君口中雖放言,實則謹慎,萬一不敵,便逃回去尋找烏應元等人,只要與他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