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一逃一追,又是百餘里。
遠處出現一點蒼翠,一座山峰隱約可見,猿長老連忙竭力向山峰飛去。
孔璋暗道糟糕,如果山峰上有什麼人,猿長老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說出來,那就麻煩了。
不過他也不可能放過猿長老,只能硬着頭皮追下去,希望山峰上沒有人。
這卻是孔璋幸運了,兩人一前一後飛臨那處山峰,卻發現峰上果然沒人。
只是卻有一些異像,在接近峰頂的空中,大約高過峰頂三十餘丈處,一處與旁邊空間完全不同,有一道漆黑裂隙,而且正在不停變長,且由線變為紡錘形,就像是有一張無形的手在把列隙向兩邊拉開似的。
「你敢殺我?就不怕蜀山派知道你的一切?」
逃到這處山峰,猿長老已經精力盡,從被嚴峻劍器自爆開始,他身上的傷口流血便沒停止過,一直到現在已經是支持不住了,更不用說剛才孔璋還在他身上新增了傷勢。
極光劍現在就嵌在他身上,不斷的躍躍欲試,隨時可能破體飛走。
猿長老此時是以殘存的真元加上依靠妖族過人的體質強行鎮壓住這飛劍,因為飛劍一旦破體飛走,至少會使猿長老小半個身子崩潰。還不要說劍回到孔璋手上後,飛劍再度攻來,他又如何應付。
但就是這樣強行鎮壓也沒用,孔璋緊追不放,不停的調動神識和氣機試圖召回飛劍,每一次都等於是在他體內用飛劍割上一道口子,極元芒氣又有吸附別人氣機的異效,如果猿長老不是真人境的修士,氣機悠長,修為遠在孔璋之上,早就完蛋了。
他現在必須儘快擺脫孔璋,覓地療傷,不然,輕則如當初桃花真人一樣修為大幅倒退,重則就是死亡。
「怕啊,所以才要算計這麼久,將你們兩人一起宰了。」孔璋也是一陣後怕。他的算計中,是要讓猿長老和嚴峻兩敗俱傷,而自己夷然無損,才有可能同時將兩人都除去,這環環相扣,只要差了一環,兩人沒兩敗俱傷,或是自己也一樣身受重創,那孔璋都會失敗。
嚴峻自爆劍器加上神劍御雷的威力,差一點就讓孔璋也被重創了。幸好當時他離得稍遠,又有紅雲幡和青雲障抵消了第一波雷光大半威力,余勁侵入體內激起魔質的本能反應。
魔質為了保護自身,當即根據雷光的屬性威力調整自己的結構。
雖然因為孔璋不能提供充足的真元,以及魔質宿體的知識所限,不能完全豁免太玄一真神雷法的威能,但是卻能削弱雷法對自身的傷害,所以孔璋才能避過重創的危機,為之後的行事奠定基礎。
「我家公子仍然在,你殺了我也沒用。」猿長老仍在作垂死掙扎。
「你是說夜照空麼。他和你不一樣。因為他夠驕傲,在他眼裏,我不過是只小蟲。他利用小蟲子算計另一個龐然大物。如果成功了自然不用說,現在卻是失敗了,他如果還有臉親自去告訴蜀山派,這臉倒是丟盡了。」
「所以,只要把你宰了就可以了。」孔璋說完,狠命一收飛劍。
猿長老只覺眼前一黑,再也壓制不住身上那把飛劍,極光劍整個一下透體而過,在他身上帶出一個大洞。
劍若游龍般重回孔璋之手,猿長老直墜向峰頂,半個身子連連爆響,右肩連着前胸後背像是一下被鑿穿了無數個眼似的,成百上千團細小血肉四分,小半個身子被這一劍之勢給毀了。
孔璋見猿長老如此慘狀,心才一下安定下來,他剛才話雖是那樣說,其實對於夜照空會不會將當初之事告訴蜀山也沒有絕對把握。
夜照空算計蜀山,找了個小卒當間諜,不料小卒卻反叛,還宰了猿長老。
去揭發,這種丟臉的事,如果是換成孔璋倒有可能做,反正他一向覺得實利最重要,面子不是問題。
換成心高氣傲的夜照空,有幾分把握,孔璋也不知道。
但是孔璋既不甘心受猿長老脅迫,如果答應了猿長老,就等於跳下了一個自掘的深坑,以後處處被動,到了最後說不定被當成棄子兌掉。
恰好又有嚴峻也在算計孔璋,孔璋便大膽的籌劃了這麼一個算計,幸好雖然幾經波折,到底還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