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眯着眸子,嘴角含着陰謀得逞的笑意,取出那串手鍊,在任飛面前晃了晃,「千萬別說,這條狗牙骨鏈,不是你的東西。我可是清楚記得,這牙,可是雲崖天狗的狗牙,這骨,據說是赤炎虎獸的骨刺,是你爹親手所贈。」
一旁,任誠見到狗牙骨鏈,頓時臉色驟變,脫口道:「大哥,這不是你的……」旋即意識到什麼,連忙將嘴捂住。
任飛猛低頭一看,手腕處,果然空空如也,「怎麼回事,我的手鍊何時到了任雲手裏?」
雖然驚訝,但上一世早已經歷過各種驚濤駭浪的任飛,卻是沒有露出任何退縮、亦或害怕的表情,他行得正,坐得端,不是他做的事情,何怕之有?
「怎麼樣,任飛,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任雲一副「我有證據,我就是誣陷你,你能奈我何?」的醜惡嘴臉,養魂戒里的任我行就算還活着,也要活活被氣死。
任雲身後,又陸續聞訊而來不少人,這件事,連不少長輩都驚動了,正紛紛朝練武場趕去,任誠的父親任天陽,也第一時間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匆忙出門。
練武場外,任珠兒在羅芳的陪伴下,也終於趕到。見到一大群人圍着任飛,首當其衝的邊上任雲和任思思三人,任珠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洗澡被人偷窺,這麼羞恥的事情竟然弄得人盡皆知,她日後還如何見人?
想到這裏,從小便刁蠻任性的任珠兒,氣得身子不停顫抖,對任飛可謂恨之入骨,驀然拔出長劍,「不殺此畜生,我任珠兒誓不為人!」
「任飛啊任飛,這次連老天都要收拾你。」羅芳在一旁幸災樂禍,偷偷一笑,然後說道:「走,嬸子陪你過去,為你們主持公道。」
人群中央,任飛再次遭到所有人的斥罵,任雲手中的狗牙骨鏈,直接成了他想賴也賴不掉的證據。任雲一臉奸笑,仿佛事不關己,也知言多必失,所以不再說話,他要做的,已經做完了,恰到好處,多則恐變。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分開,所有人轉目望去,只見如今在家族裏頗有權勢的羅芳,帶着任珠兒氣勢洶洶而來。
「羅芳嬸子,你來了,今天這件事,你可要主持公道。」人群中不少人紛紛說道,十年來,羅芳逐漸掌管北安城任家近半家業,手段又多,很得人心。
「就是,羅芳嬸子,今天可不能輕饒了任飛這畜生。」
他們都知道羅芳是任天河明媒正娶的妻子,算起來,就是任飛的大娘。不過,家族裏幾乎人人都知道,這羅芳對任飛,可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
「你這孽畜,可知罪!」
滿身華衣的羅芳,剛來到,便朝任飛當眾厲喝出聲,儼然一副大義滅親之勢。
「又是這賤人!」
嘴角抽了抽,任飛心頭生出新的怒火,就是這女人,強行拆散他爹娘,讓周嵐忍受了十幾年的苦難。
「小畜生,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有膽在湖邊偷窺珠兒她們洗澡,簡直禽獸不如。」羅芳公正凜然,義憤填膺地斥罵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惡事,即便我是你娘,也絕不輕饒於你。」
「我娘?」
聞言,任飛怒極而笑,諷刺道:「你這賤婦,開口閉口小畜生,當年還強行拆散我父母,你有臉說是我娘?可知羞恥二字怎寫?」
他目光瞥一眼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的任珠兒,眉頭皺了皺,旋即又回到羅芳身上,不屑一笑,冷冷道:「今天這件事,又與你何干?莫非你也想說,我偷窺你洗澡?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要污衊我,怎樣說都行!」
「你,你這孽畜,犯下錯事,還強詞奪理,目無尊長,今天即便我不忍,說不得也要大義滅親了。」羅芳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哼,賤人,還想大義滅親?當年我娘懷孕之時,你動過什麼手腳,心裏自己清楚,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想先下手為強,殺人滅口。」任飛眯起眼睛,盯着羅芳突然斥喝道。
有些事情,他需要進一步確認。
周嵐懷他之時,怎會莫名其妙出現七八股毒氣,要置他於死地呢?雖然任飛沒有被毒死,但也做了將近十年癱兒,這件事他以前沒有想過,但前世記憶甦醒之後,不由得他不生疑。
雖然還沒有線索,但羅芳的嫌疑,不用問也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