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雲覺得自己是在自掘墳墓,很後悔用那個什麼抓藥、煎藥的爛理由,搞得現在必須得自己親自抓藥、煎藥。
氣死他了。
即墨無軒一眼就看得出來石青雲很不情願做這些事,等石青雲和姜旋都走了,好好跟千蝶舞談談這事,「蝶舞,你讓青雲將陌生之人帶回堡里,已經是令我驚訝,為何還要讓青雲去做他不喜歡的事?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風。」
千蝶舞氣呼呼的嘟嘴說道:「實不相瞞,我有點小報復心理,誰讓他當初那樣對我,現在我總得整整他吧。放心,看在他是你兄弟的份上,我頂多只是小小的整他,不會整得太慘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青雲當初……」
「我知道我知道,他當初也是為了墨城堡着想,怕我是個暗樁,小心提防罷了。這些我都懂,但女人都是挺記仇的,我就算再大方,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爽。」>
「所以你就故意將那個陌生的女人帶回堡中,想借她來整青雲嗎?你可有想過,萬一她……我雖不怕堡里多一個暗樁,但我怕你身邊多一分危險。」即墨無軒兩手搭在千蝶舞的肩膀上,將自己的擔心都表現出來,沒再隱藏着。
他可以防範外面的任何一個人,但卻防不了身邊親近的人,如果不是非常信任的人,他不希望此人靠她太近,雖然這樣會活得很累,但能保護好身邊的人,再累他也甘願。
卻千蝶舞用手擺弄即墨無軒的臉,把他那張滿是擔憂的臉硬生生的拉住一個畸形的笑容,「安啦安啦,我身邊什麼人可靠,我一清二楚,你不必太擔心。」
「那屋裏的女子呢?」
「我們還不知道她的底細,萬一她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賣藝女,石青雲打傷了她,那就是我們理虧,自然是要替她把傷養好的。」
「那她養傷的這段時間,你不可單獨和她相見,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想進去看看那位姑娘,你是男的,恐怕有點不便,你是要和我一起去,還是……」
即墨無軒明白千蝶舞的意思,回答道:「我就不隨你一起去了,等會讓地煞來就好。」
「好。」
「那你一切小心。」
「她都還昏迷着,難不成能突然醒來過把我吃了不成?就算她能醒過來,想要一口吃掉我,恐怕還沒那個本事。」
「嗯,去吧。」
「好。」千蝶舞點點頭,帶着婢女,走進了屋裏。青己好走和。
即墨無軒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不動,千蝶舞一走,他就立刻差人去把地煞給叫回來。
看來還不能讓地煞那麼早就嫁給姜旋,不然叫他此時上哪裏去找一個可靠又有本事的女子來保護他的妻子?
千蝶舞進入房間之中,來到床邊坐下,細細打量着床上的女子,長得很清秀,眉宇間有股英氣,一看就知道是個江湖中人,只是她細細小小的身板跑長湖,任誰看了都覺得心疼農家仙犬。
不過這世上令人心疼的人和事太多,如果她什麼都去心疼,那還得了?
「大夫人,這女子是何人?」翠香還不大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知道堡里有一個受傷的女人,好像是被石青雲打傷的,至於是不是,她還沒弄清楚。
這些畢竟是主人們的事,她們不好過問太多,只有合適的時機才好開口問問。
「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是在街上賣藝的人。」千蝶舞溫婉的回答,還在盯着床上的人看,越看越覺得順眼,但越是順眼她就越是心慌,警惕越高。
她不能只憑着感觀就相信一個人,萬一此人真是暗樁,那她豈不是害了所有人嗎?
不能輕易被眼睛給騙了。
「街上賣藝的人,您為何將她帶回堡中?堡里有這樣一個規定,不能隨意將外人帶進來的,不過您是大夫人,您不一樣。」
大夫人可是主人,自然不用像她們那樣受規矩,就算大夫人破壞了規矩,相信大堡主也不會怪她的。
「人是我們墨城堡打傷的,我們有責任替她治傷。總之她在墨城堡的這段時間裏,你們就當她是客人一般對待吧,明白嗎?」
「是。」
沒人說話了,屋裏平靜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