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無軒的醋勁那麼強,夏侯淵當然能感覺得到,和他短暫交接了一下,內心也有了短暫的矛盾和掙扎,最後還是選擇了面對現實,對即墨無軒微笑,和顏悅色地說:「大堡主,幾日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人是不是有了權力,**就會變大?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他想搶奪千蝶舞的想法變得更強烈了?
不行,他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必須尊重她的選擇。
即墨無軒覺得夏侯淵這句話是在挑釁,於是也挑釁回去,「我風采依舊,但你可卻不是風采依舊了,而是飛黃騰達。皇上,恭喜你。」
「朕能有今日,少不了你們的功勞,這份情,朕會永遠記着。」
「皇上有今日,完全是自己努力得來,我們只不過是盡了點微薄之力,談不上什麼情,皇上無需記掛於心。」想找藉口接近蝶舞,門都沒有。
「然而你們那點微薄之力,對朕而言,幫助卻是極大的。」夏侯淵知道即墨無軒是在跟他說暗話,而他也亦然,覺得兩人把話題扯得太遠了,於是扯回來,「既然眾位已經到來,就請入座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即墨無軒陰森一笑,帶着千蝶舞到旁邊的位置坐下。
千蝶舞嘆了一聲氣,跟着他走,待坐下之後才低聲說:「無軒,何必這樣呢?我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要幫現在的皇上樹立皇威,你剛才好像不太給他面子啊!」
不是不太給,明明就是沒給。
「要我對他下跪,我做不到。」即墨無軒冷硬回答,沒覺得此事有何不妥?他都沒對夏侯淵的老子下跪,更何況是夏侯淵?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道理我懂,只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複雜極了,亂成一團。
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屈尊給別人下跪,但又想幫夏侯淵樹立好皇威。
千蝶舞努力調整好心疼,最後還是站着丈夫這一邊,因為她昨天晚上已經做了決定,要把丈夫放在第一位,所以不必去煩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
「你要我對他客氣一點,我或許可以做到,但要我對他下跪,門都沒有。」即墨無軒見千蝶舞不說話了,又補上一句,表明自己的態度有多堅硬。
「好,不跪就不跪,現場的人很多,你低調點,這樣總可以吧?」
「可以。」
林妙竹坐在即墨無明旁邊,對這種場合感到很不適應,覺得每一個都奇奇怪怪的,好像是在害怕什麼,又好像是在防着什麼。
因為時局不穩,即便即墨無軒沒給夏侯淵下跪,那些群臣也沒說什麼話,當做沒看見,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點心。
現在又恢復了方才的冷清,靜得仿佛連旁人人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千蝶舞覺得場面太冷,於是端起茶杯,敬向夏侯淵,「皇上,恭祝您榮登寶位。我身懷有孕,不宜喝酒,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好,朕也回敬你一杯,多謝你昔日的多番相助。」夏侯淵舉起酒杯,敬向千蝶舞。
千蝶舞喝了一口茶,優雅地將茶杯放下,言行舉止都很得體,完全沒失了墨城堡大夫人這個身份。
林妙竹慚愧地低下頭,覺得自己很沒用,因為她做不到像千蝶舞那樣。
即墨無明見自己的妻子老低着頭,以為她只是在緊張,所以安撫安撫她,「別怕,那些什麼大官的,現在充其量只是驚弓之鳥,沒什麼好怕的。」
「我,我沒事。」林妙竹抬起頭,看着即墨無明,努力擠出笑容,不想讓他太過擔心。
就算她做不到像大嫂那樣,但起碼得讓自己的丈夫安心吧。
「沒事就好。宮裏的點心你應該沒吃過吧,來,嘗嘗,看看是咱們堡里做的點心好吃,還是宮裏御廚做的點心好吃。」即墨無明拿了一塊點心,親自從到林妙竹的嘴邊,餵她吃下。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做如此親密的事,林妙竹有點小尷尬,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都低頭做自己的事,根本不亂看,也就沒那麼尷尬了,張開嘴把點心給吃掉,然後在即墨無明耳邊低聲說道:「無明,這些大官給人的感覺都怪怪的。」
「你管他們幹嘛?點心好不好吃,如果好吃的話,再吃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