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媚兒衝撞大夫人,被大堡主廢掉一隻手掌然後趕出墨城堡的事,立刻傳遍整個墨城堡,眾人引以為戒,都比之前安分許多,即便是看到墨城堡普通的僕人、婢女也不敢太招惹他們。
拖大夫人的福,墨城堡里的婢女、僕人在忙碌之餘不用再受一些不必要的悶氣。
別說是外來的人,即便是墨城堡里的人,這會都不敢去招惹大夫人。
「大夫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子太虛,又累着了,所以才會暈倒。」姜旋給千蝶舞把脈完,確定她沒大礙之後就鼓起勇氣,訓即墨無軒一頓,「大堡主,恕我說些不中聽的話,您要是想大夫人活得更久一點,最好就少『欺負』她一點,否則下次、下下次,再下下次,你將聽到的就是『為她準備後事』的言辭。如果您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那麼我在這裏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她一個柔弱的女人,不至於危害到整個墨城堡吧?」
這話讓即墨無軒聽了眉頭緊鄒,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心疼地盯着床上的人看,腦袋裏不斷重複放映姜旋說的話:再下下次,你將聽到的就是『為她準備後事』的言辭。
不,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要她長命百歲。
即墨無明站在一旁,看到即墨無軒臉色如此沉重,趕緊把姜旋拉過來,趕人,「好了,既然我大嫂沒事,那你就回你的神農醫莊去吧。」
姜旋在走之前,還要再訓即墨無軒一頓,「大堡主,大夫人說什麼也曾經救過你的命,難道你就不該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好一點嗎?更何況她是你的妻子,作為丈夫,應該保護、照顧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老欺負她。」
「姜旋,你現在都比街上賣菜的大媽還嗦了,快點回你的神農醫莊去吧。」即墨無明用強硬的手段把姜旋推出房去,不讓他再多說,免得他引火燒身。
就算這些話語很有道理,要是把他大哥惹着了,姜旋肯定沒好果子吃。
即墨無軒沒有理會即墨無明和姜旋,一直坐在床邊守着千蝶舞,兩眼直盯着她看,回憶着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把所有的事都連在一起想,越來越覺得是自己理虧。
一開始,他懷疑她是暗樁,處處刁難她,沒給過她任何好臉色看。可她明知道他懷疑她,她還關心他、捨命救他,想來的確是他理虧。
「為什麼你要為我做怎麼多?」即墨無軒忍不住,對着床上昏迷的人說話,還握着她冰冷的小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好纖細,好柔軟,仿佛一捏就斷,如此柔弱的她,他何其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不管以前怎麼樣,不管你是誰,我認定了你,你就跑不了。」
千蝶舞躺睡在床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但她卻聽不清楚,只知道這個人說的話很霸道,但又很溫柔,她能感覺到他語氣中暗含的關心和愛護。
這種感覺,很美妙。
夜,按時而來,雖然不是十五,但今夜的月光甚好,將黑暗的大地照得銀白髮亮。
千蝶舞睡了整整一個白天加大半個夜晚,半夜才慢慢醒過來,然而睜開眼睛一看,看到的居然是即墨無軒用手撐着頭,坐在床邊睡覺。
看着他這樣,她有點兒心疼,想叫醒他,讓他找個更好的地方睡,但又怕把他吵醒之後,他就再也睡不着了,於是決定不動他,而她自己也不動,免得吵醒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那張俊俏剛毅的臉孔,尤為動人,熟睡的他,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淡然,讓人覺得平易許多。
他要是一直都這個樣子,那該多好?
千蝶舞看着即墨無軒那張俊臉,看着看着,看出了神,不知不覺地伸出手,去摸摸他那濃密如劍的眉毛,卻不料才碰了一下,就把他給驚醒了。
即墨無軒非常敏感,只要被人一碰就醒,還以為是有人要襲擊他,立刻抓住觸碰他的那隻手,而且力道用得還不小,抓住之後就冷厲地問:「誰?」
因為手腕被抓得太緊,千蝶舞痛得低聲悶吭,「嗯……」
聽到痛吟聲,即墨無軒立刻把手鬆開,擔憂又心急地問:「弄疼了嗎?要不要緊?」>
他習慣了警惕周邊所有的人,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有一點點小動靜,他就立刻反擊,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