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從側門回去,祁康留下卸車,若華匆匆回了院子。
一路上見下人們從前院到後院來來回回,皆是一副怯怯的模樣,
若華帶着疑惑回了芳華苑,秋雲依舊杵在那兒當木樁子。淑秋與槿秀倆人在院裏轉悠來轉悠去,皆是一臉的焦急之色。
「你們這是怎麼了?」若華亮起嗓子喚了一句。
三人聞聲,紛紛朝若華這邊看過來,槿秀連忙上前道:「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前院下人三三兩兩的從咱們院外經過,您都不知道咱們給嚇成什麼樣了。下回咱可不能再這麼幹了,要折壽的。」
秋雲也來到若華跟前,額上滲着細細密密的汗珠子,看樣子確實嚇得不輕。
「小姐快將衣服換回來吧,奴婢再多穿一刻,可就不是折不折壽的問題了,要出人命的。」
若華白了她一眼:「膽子這么小,能有什麼出息。」
秋雲哭喪着臉:「奴婢眼皮子淺,出不出息倒是無所謂,保住小命兒才最要緊。」
若華氣結,秋雲來的這幾月,別的沒學多少,一張嘴倒是練利索了。
「得了得了,跟我進屋換。」若華無奈道。
秋雲一聽喜上眉梢,高興的應了聲是。
倆人在屋裏換好衣服,秋雲又替若華梳頭,若華從鏡里瞧了她一眼:「剛才回來的路上我見不少人來來往往的,你有沒有聽說出了什麼事?」
秋雲低着腦袋給若華梳理尾發:「奴婢在院裏坐了一天了,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下人這個時辰來來往往不也正常麽?這會兒又沒事,興許只是散散步。」
若華卻不這麼覺得,散步才不會是那副怯怯的模樣。
「那淑秋她們呢?也不知道?」
秋雲嘆了聲氣:「小姐,您這麼偷溜出去,咱們連坐都坐不踏實,哪有閒心管前院發生了什麼?」
這倒也是,若華也不問了,左右都要去前院打一轉,倒不如自己去看看。
梳好髮髻,若華便要到前院去。秋雲她們神經繃了一天了,若華便讓她們休息,都不用跟着。
去前院的路上依舊有不少下人來往,走到前院拐角的廊道上時,陳管家不知拎了什麼東西匆匆往這邊來。
走近了一看,才看見那是一條麻布口袋,裏面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陳管家見到若華,躬身喚了句:「小姐」
若華指着他手上的麻布口袋,問道:「這裏面是什麼,要拿到哪兒去?」
陳管家有些為難,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
若華不耐道:「我問你,你就答,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陳管家瞧若華這個樣子,只得道:「夫人同老爺大吵了一架,正在屋裏摔東西呢,這麻袋裏裝的是摔壞的碎瓷片,不信您瞧瞧。」說着,他將口袋放下,打開袋口讓若華瞧。
若華趨身上前看了看,不光是碎瓷片,還有脂粉盒的碎渣子。季氏這是將屋裏都摔了個遍?都摔倒臥房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大動肝火?若華越想越好奇,也不顧陳管家了,急急朝正房那邊去。
剛走出廊道,便能聽到正房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若華又加快了腳步。
正房外面的樹下面,柱子旁邊都站了不少觀望的下人,就是沒敢靠近屋子。
若華走到正房的台階下,周嬤嬤不知從那兒竄了出來:「小姐別進去,夫人正在氣頭上,你這一進屋興許就被砸傷了。」
若華撫下她的手,望着正房的門皺了皺眉:「不礙事,總不能讓她砸一晚上吧?我進去勸勸,說不定能好些。」
周嬤嬤猶豫不定,正欲說點什麼,若華卻已經到了正房門前。
若華在外喚道:「母親...母親?」
似乎是聽到若華的呼喚聲,屋裏霎時沒了動靜。
若華又繼續道:「您開開門,有什麼事同華兒說,何苦對着那些東西撒氣。」
門猛地一下開了,出來的不是季氏,而是沈老爺。
沈老爺左手將右手臂握着,面色有些蒼白,像是受了傷。
若華愣了愣神,便道:「父親......」
沈老爺嗯了一聲:「你進去罷,同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