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聲淚俱下,坐於石台上的中年睜開眸子,眼中有精光流轉。
眼見爺爺睜開了眼睛,寧宣哭的更帶勁,扯着其垂落下石台的衣擺道:「爺爺,孫兒被欺負了,差點沒命回來見您老人家了啊,還請爺爺為孫兒作主!」
「宣兒你起來再說!」
寧鵬自石台上起身走下,一臉心疼的將孫兒寧宣扶起。他修道數百年,直到六十年前才有了兒子,而兒子也到老年才得子,因天資愚鈍,不能修道,在十數年前老死,換句話說孫子基本上是他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深厚。
一直以來,對於這唯一的後人,他都是愛護有加,從小別說打了,就是罵都沒罵過一句,此時聽說有人欺負自己的孫兒,他胸中怒火中燒,強忍着滿腔怒火,沉聲道:「宣兒你且說說,在這平雲鎮上有誰敢欺負你!」
眼見自己的爺爺這般模樣,寧宣當即將日間與輪迴的交集說了出來,只不過免不了添油加醋,扭曲事實,把罪過全都推到了輪迴身上。
「平雲山上的一個疑似修士的獵戶?」對於自己孫兒的性子,寧鵬自是了解的,在聽完事情原委始末後,他也知道事實肯定不像孫兒說的那般,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對於自己這唯一的孫兒,不管誰對誰錯,他總歸是要站在孫兒這邊的。
聽到寧宣說對象是平雲山上的一個獵戶,不過推測是修士,寧鵬皺了皺眉。倒不是怕了那個自稱叫做『輪迴』的人,而是擔心若其真是修士,是否還有師門。
不過這種想法只存在了一瞬,下一刻他便拋卻,自己的師兄乃是這汨羅星的絕對霸主,修為早已臻至聖人境,而自己也是准聖,一個小小獵戶,即使真的有師門,還能強過自己,強過師兄?
「宣兒你先休息一晚,明日爺爺便帶你上平雲山,會會那個叫做輪迴的人!」
想到這裏,寧鵬冷笑着說道。一個小小獵戶,居然以『輪迴』為名,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不諳世事?
……
天邊魚肚泛白,破曉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谷間,勞作了的輪迴這才停止手中的活,不是因為累了,而是礙於自昨夜起,就一直沒有消失的光束。
「都了,它還在!」
望着天邊那連太陽都無法遮蓋的光束,輪迴皺起了眉。那束光近在眼前,但肯定隔着老遠,甚至有可能不在汨羅星上,不然去了的素雅也不可能不回來。
咕咕……
這時,他的肚子一陣鬧騰,明顯是餓了。正想折身去林間打只兔子充飢的輪迴,一腳還沒踏出,卻是收了回來,只因谷口的青石小路上,不知何時站着兩人,一位素衣中年,一位錦衣青年,那錦衣青年正是昨日與自己有些糾紛的寧宣。
「你們有事嗎?」
輪迴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一邊將地里的農具收起,放在牆邊。
「就是他?」
寧鵬理都沒理輪迴,直接向身旁的寧宣詢問。他的修為臻至准聖境,一眼就看出了輪迴根本沒有半點修為,既然如此的話,對方昨日能逼退寧宣以及八名護衛,很有可能是其天生神力。
一個比尋常人力氣大點的人,再大還能大過王者?自己殺個王者跟捏死一隻螞蟻沒區別,就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不錯,就是他!」
有爺爺在身邊,寧宣便有了天大的底氣,他向前跨出一步,冷笑的看着悠閒的坐在凳子上的輪迴,陰惻惻道:「小子,昨日你不是很狂妄嘛,不是仗着一身蠻力肆無忌憚嘛,今日你再試試!」
輪迴若無所聞,反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長凳,說道:「小地方,連坐的地方也差,委屈二位了。」
見輪迴這般,寧鵬拍拍寧宣的肩膀,道:「這種人殺了也就殺了。」說吧,屈指一彈,卻見一束凝練的指芒如刀似劍,以穿金碎石之威射向輪迴。在寧鵬認為,別說輪迴只是一個凡人,就是有初王的修為也必定在自己這一指之下殞命。
咻……
指芒破空而過,地面都被罡風划過一條長長的溝壑。端坐凳子上的輪迴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無異於神仙般的手段,雖然昨夜素雅也曾莫名其妙的消失,但他並沒有看清楚,可這次不一樣。
噗哧!
這束指芒太過迅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