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昨晚就走了,去法國。
安落只覺得心都空了一塊,憤怒,失望,再憤怒,再失望。這一過程耗費了她兩年,最後的大學時光。她變得沉默了很多,她以為江越是明白她的,她確實性格擰巴,說話不過腦子,可是他真的就走了。
絕望是無數次希望和失望堆積出來的成果,四年以來,她以為自己對他們絕望了。
直到昨天,在那條她走過無數次的櫻花小巷,她看到了江越,他穿着黑色的風衣,臉龐成熟了,消瘦了,卻還是那麼好看。
而付嬈,精緻高貴像一隻黑天鵝,終於成為了她口中那個配得上江越的人,她挽着江越,笑着不知在說什麼,江越容色沉靜地聽着。
這一幕,連同他們背後的櫻花雨,像一把巨大的匕首,狠狠致命地戳中安落結痂的傷口,頓時間血流如注。
相看後的片刻,江越微怔,緩緩開口,安落,最近好嗎?
安落在那一刻居然很想笑,他想讓她回答什麼?
……嗯,沒有你的世界,我很好。
被好朋友和最愛的男人丟下之後,我很好。
她最終握緊手指,從他們身邊走過,不置一語。
世界在她背後轟然倒塌,這才是絕望,她想。
她不想再見到他,不想走過任何一條和他一起走過的街道,她想逃,儘管狼狽,可是再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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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暮未暮,安落走出快餐店,回憶漸漸退去,她加快腳步,風裏帶着砭骨的寒意,划過她的皮膚,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腳下是哪一條街,哪一個巷。
她叫安落,浮生二十四年,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卻不知何處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