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位周尚宮竟然真的請出了大印,看來她是抱了魚死網破的決心了,這下事情恐是有些不好辦了,若是一個弄不好,別說是自己,怕是連皇后娘娘都要受到連累,可這個周尚宮難道是瘋了嗎?眼下明明是她們有錯才對,真要是論起來,自己最多也就是行為上有些逾越,可畢竟還有皇后娘娘,她這樣難道就不怕到時候丟了性命嗎?於女官不住的暗想着。
須臾,還未等她完全想明白,便看到了剛剛離開的翠煙典記,已經悄然走了回來,在她身前的托盤上,赫然用黑布蓋着一物,不用猜也知道,那個東西便是尚宮大印了。
翠煙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周尚宮的面前,雙手將托盤交給了對方,而後便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倒。大廳中的一些老人見翠煙典記已經下跪行禮,自然也跟着趕忙跪倒了身子,其她人雖然有些不明白,卻也隻字未語的雙膝跪地。
這下大廳中便就剩下了於女官以及她帶來的那個四個行刑嬤嬤還在站着,顯得格外突兀,當然還有一人便是尹青瑰了。其實從剛剛周尚宮讓翠煙去請尚宮大印開始,青瑰的內心就已經波濤洶湧起來。她實在想不明白,那個張悠然到底給周尚宮吃了什麼迷藥,竟然可以令其護她到如此地步,越想這些,她心裏的恨意便越加深了幾分。也因如此,直到所有人都跪下了,她才發現只有自己還在坐着,便也趕忙跪了下去。
於女官多少有些無措的看着廳中眾人,最終雖萬分不願但也還是咬着牙跪了下去。另外四人,見主事的都跪下了,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跟着跪了下去。周尚宮環顧眾人,待大家都跪下後,才將那塊黑布掀開,將其高高舉過頭頂,口中率先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而後便將其放在了廳里最高的地方。眾人直到尚宮將那神秘的大印放好後,才紛紛起身站直了身體。
這時的於女官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周尚宮,就算您請出了大印又如何。即使本女官剛剛的行為稍微有些逾越,但皇后娘娘統領後宮的權利還是在的。如今馮才人無故在你這尚宮局中毒,你無論如何你們也是脫不了干係的。這個事情今日定然要給個交代了。」
周尚宮又何嘗不知對方說的道理呢。其實現下請出大印也絕非她本意,畢竟不管如何,瑞雪是在尚宮局出的事,自己本就難辭其咎,若是自己還一再阻攔辦案,那說不好就要被扣上一頂同謀的帽子,到時候就算有尚宮大印,怕也是枉然。
可那又如何呢?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將悠然帶去慎刑司吧。進了那裏可就要不死也脫層皮的。更何況尚宮深知,張悠然同太后她們的嫌隙已深,慎刑司又一直是太后的地盤,若真的進去的恐是別想在出來了。可眼下自己真的將大印請了出來,也成功的暫時救下了悠然,可這個難解的局又該如何辦呢?
滿臉冷意的於女官,見自己說完話後,對方並未立刻反駁,便才猜出了其大致的想法,不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悠然,才再次開口說道:「周尚宮,您也是宮中老人了,太后她老人家以及皇后娘娘都很看中您,也很尊敬您,我覺得您於是還是想想清楚比較好,您這樣阻攔辦案,到頭來恐怕不但救不了您要救的人,而且還有可能將整個尚宮局搭了進去。」
「女官大人此言差矣,我周愛蓮敢對發誓自己絕無半分阻攔辦案的意思,只是覺得您如此草草的便將人帶了去,恐是有些不妥!畢竟那個張悠然還是我尚宮局的宮女,更是這次宮女大賽決賽人選,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人帶走,到時若是皇上問起,我這尚宮局豈不也是沒法交代。」周尚宮蹙眉說道。
「呵呵,不分青紅皂白?想來尚宮大人果真是老了,剛剛那些人可是說的清楚,這個張悠然以前同馮才人是有嫌隙的,而且昨日也是她將那碗血燕從小廚房端來的,這些我相信尚宮大人怕是要比我清楚明白的多。以此看來,若說這個張悠然沒有嫌疑,怕是沒人會相信吧。」於女官冷笑的說到。
「這些都是您的片面之詞,畢竟沒有人真的看到是悠然宮女下的毒呀,更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便是兇手。您只是根據自己的分析,便將人交給慎刑司,怕是有些不妥吧。」周尚宮好似沒有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諷刺味道,繼續反駁的說道。
「我自己的分析,那好,那我想請問尚宮大人,還有誰的嫌疑會比這個張悠然還大。」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