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跳的小球,血霧,看不清臉的紅衣女子,這樣的故事,不要說是藍志遠這個親身經歷者,就算是雲支先生這個旁聽者,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呼~」地一計深吸呼過後,趁着藍志遠昏睡的光景,雲支先生輕輕地走到辦公桌旁,又是「咕咚咕咚咕咚」地灌了自己一大杯涼白開,然後又慢慢地走回到藍志遠身邊,很輕很輕問了一句:
「志遠兄,然後那個紅色小球又爆炸開來了?」
「沒有,這次只是我的幻覺。。。紅色小球根本就是我在現實中的幻覺~」藍志遠回道,接下來在給了如花一計深吻之後,藍志遠坐上了一站公交車站,等到達中轉站時,便到了老魚頭的報攤上了。
老魚頭,這個名字並不是藍志遠給他起的,藍志遠也只是因為別人這麼叫他,才跟着這叫稱呼的。至於他倒底是叫老於頭,還是老俞頭,藍志遠是真以為的不知道。
「雲支啊,你們真的不必去猜測老魚頭的樣子,因為華國空巢老人讓人記得住的絕對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笑容,那種能露出潔白牙齒的世上最最真誠的笑容。」藍志遠對雲支先生說道。
「好的,志遠兄,你繼續。」雲支先生回道。
「東子,今天又來買報紙了?要幾份啊?」老魚頭總是這麼稱呼藍志遠,可最讓藍志遠困惑不解的是,他的名字中並沒有一個「東」字。
「雲支,我從不解釋什麼,而是,總是微笑着回老人家一句:『噢,魚叔,來五份快報吧~』」藍志遠說道,他們503總務室有五口人,個個是大書蟲,而其中藍志遠無疑是最忙的一條蟲子了。
「志遠兄,這個『東子』,或許是老人家久未見面的兒子或者永遠也見不了面的親人,他也許在你身上找一些精神寄託吧,當然,老人家是知道,你不是他的東子的。」雲支先生略帶傷感的解釋道。
無奈,無奈,
再無奈,很無奈,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沒有辦法完滿的。
魚叔帶着他那標誌性的笑容,十分麻利地把五份快報疊成一摞交到了藍志遠的手中,付了錢後,下一站公交車還沒有來,於是,藍志遠便胡亂翻看起來。
其實新王朝的報紙是越來越沒什麼看頭了,快報和國報一樣,千篇一律的表功績打廣告,而且是重複,重複,再重複地表功績和打廣告,不要面子的講起來,他們絕對的是吹牛之高手高手,高高手。
「看來,今天公交車差班了。」老魚頭見藍志遠心情不好,開口便安慰到。他的生意其實並不怎麼好,藍志遠便是他最大的主顧了。
「魚叔,還有什麼新聞麼?」藍志遠反問道,他很是明顯地報怨着對神馬的不滿。
「今天好像沒消息了,不過昨天死了個女小人。」老魚頭用方言回答着藍志遠。江南省把年輕的姑娘叫「女小人」。
「噢?」聽到哪裏又死了個人,藍志遠是出自本能地來了興趣。畢竟,雲支先生的朋友,不是蛇精病,就是大神,當然,藍志遠,也能和雲支先生始終尿到一把壺裏。
「雲支,不知道別人看報紙是什麼初衷,但是我是為了獵奇。獵奇久了,自然地也就只剩下殺人和放火能激發起一些個小興趣了。」藍志遠淡淡地說道。
「呵呵,志遠兄,你這叫『信息疲勞綜合徵』,是大數據時代人常犯的神經類疾病,畢竟這個社會太浮躁了。」雲支先生解釋道。
「哎~」藍志遠長長地嘆了一聲,
生活太壓抑了,生活壓力也太大了,
不找些興奮點和刺激元素,
真不知道,讓人怎麼活了?
「給,這是昨天的報紙。」老魚頭說着,便拿過來一份昨天出版的國報,由於離自己太遙遠,所以藍志遠一直沒訂。
藍志遠平靜地接了過來,可是當他把報紙翻過來時,在頭版頭條出現的東西讓他的手不自覺得地抖了起來,腳也軟到差點不能站立。
因為他在夢中看到的那個「紅衣女子」此時此刻正十分清晰地出現在國報上,而且她還在對藍志遠微笑。那種有些親切感的殭屍般漂亮而又詭異的微笑。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我依然坐着辦公室里,抽着悶煙,看着各種各樣的雜誌
第一五三章:血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