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愣愣的從李弘手裏接過令牌,看樣子早就被這副場面嚇傻了。
「這……這是我府上的……」
聽見李弘的問話,李賢似是還處在呆滯的情況中,開口說了一半,突然臉色煞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生生的止住了話頭,像是接住了火炭一樣扔掉了手裏的令牌。
大堂中早已被清乾淨了人,只有賀蘭敏之被堵住嘴以後的「嗚嗚」聲,銅鑄的令牌掉在地上「叮呤噹啷」的清脆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李賢呆滯了一下,緊接着便急急的開口道。
「太子……太子哥哥,小弟冤枉,冤枉啊!」
「哦?看來是認識了?那便給五哥解釋一下這東西的來歷吧!」
王府的令牌每一枚都鑄有特殊的暗記和序號,每一個序號對應一個人,這也是李弘篤定能夠揪出幕後之人的原因。
而且看李賢的樣子,他明顯知道這個令牌的來歷,所以才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這……這……」
李賢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什麼?六弟,五哥自問一向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之事,着實讓五哥痛心啊!」
李弘突然神色激動起來,指着李賢說道。
「五哥,不是這樣的,行刺一事真的和小弟無關啊!」
李賢急急的解釋道。
「孤說你和行刺一事有關了嗎?」
李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卻是提高了聲音,一甩袖袍,緊接着呵斥道。
「還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這,太子哥哥容稟……」
李賢頹廢的癱了下來,緩緩說道。
「這令牌確是出自小弟的府上,可就是借小弟八個膽子,小弟也不敢行此大逆之事啊,其實在一個月前,小弟府上便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個侍衛,當時小弟也沒有在意,反正之是一個區區侍衛,丟了也就丟了,自有長安令去管此事!」
李賢看着李弘,一臉委屈道。
「可是在幾日之前,小弟卻意外聽聞太子哥哥在承天門遇刺,還傷及了嫂嫂,小弟本想隔日便前往東宮看望,沒想到表哥趕到小弟府上,說在刺客身上找到了雍王府的令牌!」
「這下子小弟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所以這幾日一直躲着太子哥哥,可這些令牌都是有記錄的,太子哥哥盡可去王府翻查,小弟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欺瞞!」
「這麼說,此事和你毫無關係嘍?」
李弘卻是一臉玩味的問道。
「小弟發誓,這次太子哥哥皇城遇刺絕非小弟指使,否則叫小弟死無葬身之地!」
見李弘似是不信,李賢一臉信誓旦旦的賭咒道。
見李賢這樣發誓的招數都使了出來,李弘也漸漸放下了疑心,轉身看向賀蘭敏之,這麼說的話,今天還真是意外之喜。
雖然李弘一向和賀蘭敏之不和,但之前卻未曾懷疑到他的身上去,可按照方才李賢所言,自己遇刺第二日賀蘭敏之便趕去雍王府對李賢說了實情。
這就不得不惹人懷疑了,當時消息未曾擴散,外界最多知道在皇城遭遇了刺殺事件,賀蘭敏之又如何知道那刺客身上帶着雍王府的令牌,又趕去雍王府警告李賢的。
「解開他的嘴!」
李弘倒要看看,這賀蘭敏之又對此事作何感想。
「呸,李弘你這個賤人,借了你的狗膽……」
「啪!」
那賀蘭敏之出口便是污言穢語不斷,讓李弘頗為惱怒,他不是性子暴躁之人,可面對這賀蘭敏之卻總是忍不下心中的煩躁,難道是原主對賀蘭敏之的憤恨在影響着他?
又是一巴掌打在賀蘭敏之的臉上,一下子打掉了賀蘭敏之束髮的玉冠,披頭散髮,俊俏的小白臉腫成了包子,樣子狼狽至極,一雙小眼睛裏泛着噬人的光芒。
李弘毫不懷疑,此刻要不是程武仍舊抓着賀蘭敏之,他肯定敢衝上來真的來一次行刺太子的戲碼。
「嘴巴放乾淨點,孤問什麼,你答什麼!」
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方手帕,唔,好像是小丫頭給他的,李弘擦了擦手,平靜的說道。
別人怕他賀蘭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