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坎被燕趙歌氣笑了：「大言不慚！」
一笑之後，他目光更冷：「不管你是不是邪聖傳人，老夫今天也要將你斃於掌底！」
他武道真意融元成相，所化之靈犀相，面無雙目，唯有額頭處生着一隻豎立的眼睛。網(<><>
這眼睛睜開，仿佛洞徹天地，遍觀人心奧秘。
燕趙歌看着方坎，微微點頭：「這靈犀掌的火候造詣，又比他兒子要強出太多了，當真不是一個檔次。」
方坎踏入凡之境多年，修為實力都要強過燕趙歌，此刻亮出靈犀相，燕趙歌、傅恩書二人在他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樣。
莫說武學招式變化，就連心中臨時一動的念頭，都被方坎隱隱約約看穿。
對付方肇洪的靈犀掌，燕趙歌可以有多種方法，但用來對付方坎，則都顯得有些徒勞。
面對方肇洪，燕趙歌可以不怕對手看穿，直接以強勢力量正面碾壓。
但對手換成方坎，雙方純粹力量上的強弱之勢便顛倒過來，硬拼是自己找不自在。
面對方肇洪，燕趙歌可以將自己諸般變化增強到極致，讓方肇洪根本推算不過來。
但方坎的靈犀相，卻可以將燕趙歌諸般招式變化推演。
面對方肇洪，燕趙歌催動定海靈拳，自身心意深如淵海，不起波瀾，方肇洪完全無法察覺其中變化。
但在方坎看來，卻仍然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這也是方坎吃定燕趙歌的底氣所在，雙方境界差距差了太多。
不過，方坎也暗自心驚：「才元符初期的修為……」
如果燕趙歌修為境界再高一些，自己的靈犀相還能否看穿他？
這個問題，方坎甚至有些不敢往下多想。
而話又說回來，一個凡大宗師，對陣一個元符初期大宗師，明明應該是隨手一掌就拍死的局面，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周圍其他滄海大世界的武者，都沒有插手，只是呆呆看着眼前這一幕。
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燕趙歌的強大之處，但眼前他面對凡大宗師方准，竟然還能有還手之力，仍然感到不可想像。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張浩程、厲盛等人看着燕趙歌，都有些惋惜。
驚才絕艷的人物，最怕就是在自己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前，惹到強過自己太多的人物，因此半道夭折。
燕趙歌是他們見過最強的天才人物，但可惜，在元符初期境界，碰上了凡之境的方坎全力出手，過早的被抹殺了未來。
在滄海大世界的武者看來，哪怕燕趙歌境界能再高一些，遇上方坎，都有逃生的機會。
可燕趙歌這麼年輕，實在不能要求更多了，只是可惜，不知他未來能達到怎樣的地步？
方坎腦海中，也迴蕩着相同的想法。
所以，他下手更加決絕！
這樣潛力無限的死敵，絕不能留！
燕趙歌神情倒是很平靜，目光沉着的注視方坎，不慌不忙。
對付方肇洪的法子不管用，沒關係，辦法還多得是呢。
燕趙歌突然一笑，素來沉着冷靜的目光，突然變得狂躁。
方坎的靈犀相，眉心處那一隻豎眼隨之閃動了一下，光輝也變得混亂。
「嗯？」方坎盯着燕趙歌，心中大奇，因為他突然現，自己推演燕趙歌的招式變化，心念動向，變得不那麼容易了。
眼前原本井然有序的條理，在這一刻突然變得雜亂無章，瘋狂恣意。
就仿佛一個正常人，突然變成一個瘋子。
一個正常人，你可以根據其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加以揣摩，繼而推測其心中所思所想，總結規律。
但一個瘋子，你很難弄清楚，某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會做些什麼。
方坎現在就是這個感覺，千絲萬縷，攪成一團，難以尋覓其中線索。
連傅恩書注意到一旁燕趙歌的變化，也分外詫異。
燕趙歌臉上露出一個略微有些扭曲狂亂的笑容。
他自己心中，還守着最後一絲清明，只不過被掩藏在瘋狂中，方坎一時還看不透。
516甦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