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的目光落在尹流華身上,尹流華還站在封禁她住處的結界中,身體仿佛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她想要轉身飛奔逃走,但雙腳像是被澆築在大地上,難以移動。
燕趙歌微微搖頭:「本以為只是心態不對,好逸惡勞,憊懶怠惰,誰知……」
「不過,除此以外,還有別的事。」燕趙歌不再看尹流華,而是掃了常震一眼:「我覺得,諸位一起出現在這裏,本也就說明一些問題了。」
傅恩書冷冷說道:「不錯,我很好奇,素來精幹的常師兄,為什麼會弄出一件懸案。」
常震看了看燕趙歌,徐徐答道:「傅師妹你們平安無事,當日的一切自然真相大白,但是在此之前,自然難以論斷。」
傅恩書毫不客氣的說道:「流華說謊,固然有血魂回光儀式,但血魂回光儀式也可能作假。」
「我的徒弟我了解,她心志脆弱,以常師兄你的修為實力,一眼之下,就能壓得她心慌失措,現出原形,如何能夠一直矇混到今天?」
傅恩書注視着常震:「我不相信常師兄你看不出其中有隱情,然而,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常震靜靜答道:「傅師妹你這話未免言重了,尹師侄現在這個模樣,是因為傅師妹你親身到此,她見事情敗露,所以才嚇得魂不附體。我盤問尹師侄的時候,她並沒有異常表現,心境很平穩。」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傅恩書:「傅師妹你對自己的弟子,或許並沒有你自以為那麼了解,否則從前又為何沒有看出此女心術不正,竟然會幹下勾結外人,陷害同門的大罪?」
傅恩書大怒,柳眉倒豎:「常震,你糊弄誰?」
秦長老皺眉:「平時教導弟子,哪個當師父的會壓迫拷問他們的心靈,這跟你掌刑殿審查能一樣嗎?」
傅恩書冷冷盯着常震:「你不心虛,你來這裏做什麼?」
「雖然這件事裏,是雲笙受了委屈,但你來這裏,恐怕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流華。」
尹流華渾身一僵,看向常震的目光,隱隱有所明悟,心中後怕不已。
常震雖然不停審查封雲笙,但大面上是按照規矩來走,挑不出太大錯處。
可是在尹流華這裏,若非常震一直暗中包庇,她早該露出馬腳。
傅恩書回山,真相大白,常震對封雲笙的處理,往輕里說,不過是過分嚴厲,可能耽誤太陰之試,影響大局,思想保守,往重里說,也頂多是個處事不明,有虧職守。
但傅恩書事後盤問尹流華,弄清楚常震對她盤問的細節,立刻就能現常震別有居心。
常震今天出現在這裏,正是為了滅口而來,借光明宗強者攻山誤傷作為遮掩。
但要被滅口的人,是尹流華,以及那個上門誣告的獨行武者洪家齊。
想明白這一點,尹流華衝着傅恩書跪倒在地,哭泣不止:「師父!師父喜怒,原諒弟子只是一時糊塗,受大日聖宗奸賊蠱惑。」
「審查過程中,常師伯確實對弟子諸多庇佑,他該是大日聖宗的人!」
常震面無表情的看了尹流華一眼,心中暗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被尹流華指證,他面不改色,反而坦然說道:「我處事不明,愧對掌刑殿座之職,甘願退位讓賢,閉門思過。」
「但尹師侄對我的潑污,我卻不能聽之任之。」
常震朗聲說道:「天地可鑑,常某生為廣乘傳人,不曾與大日聖宗有半點瓜葛,身正不怕影子斜,走到哪裏,我都是這句話。」
他看向尹流華:「潑污我,並不能減輕你自己的罪責。」
「裏通外敵,構陷同門,更是影響宗門贏取太陰冠冕的大計,如此過錯,已經是死罪。」
「封師侄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而你們當初遇襲,卻正是同你有關,泄露了行蹤,我有理由懷疑,是你為了謀害封師侄,而故意給大日聖宗通風報信。」
「現在又誣告長輩,宗門刑律,你死有餘辜。」
尹流華膛目結舌,嘶聲道:「不是!是你,是你……」
常震卻不再看她了,似是完全不屑與之爭辯。
他看向燕趙歌、封雲笙、傅恩書和秦長老,正色說道:「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