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雅提着弓箭回到惜香苑,重新換了衣裳梳洗一番,正坐在梳妝枱前通頭髮,還沒等去墨香院跟娘親一起吃早飯呢,就見綠苗提着兩個一尺來高的小簍子,活蹦亂跳的衝上了樓。
「小姐、小姐,老爺賞了兩簍橘子給你吃呢!」綠苗的眼睛笑得彎彎的,高興的不得了,「聽管事的說,這橘子是宮裏頭賞下來的,一共就只有四簍,兩簍子送到了老夫人的正院,剩下兩簍子都在這兒了!」
「橘子?」惠雅聽了略有些驚訝,心中明鏡兒一般的知道,這是祖父為了獎勵自己今天射箭的力道特意送來的,不過這射箭光有力道沒準頭,可實在是丟人的很。
想歸想,惠雅對這時候能見到橘子還是很有興趣的,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讓綠苗把橘子提過來看。
香枝看着惠雅披頭散髮的樣子不好看,便拿起了梳子,快速的給惠雅挽了個精巧的髮髻,還在上頭別了兩隻精巧的絹花,不耽誤惠雅看東西,又不至於散着頭髮失了禮數。
「這時候剛是盛夏,橘子不應該是秋冬吃的東西麼?怎麼現在就有了?」惠雅隨手打開一個裝橘子的小竹簍,掀開了蓋子以後,看到裏頭裝滿了銅錢大小的青皮橘子,頓時覺得腮幫子裏頭冒出了一股子的酸水兒。
「要不是稀罕的東西,哪至於巴巴的送進宮去又被賞賜下來啊。」富貴家的看着惠雅的小臉兒皺成了一團兒,笑着說道,生怕惠雅不識貨把這兩簍子橘子給糟踐了。
「倒也是……不過這橘子這麼綠,不會是酸得倒牙吧?」惠雅聽着富貴家的那麼說,伸手拿出一個青皮小橘子來放在鼻子底下嗅着,屬於橘子清爽的香氣瞬間就衝到了惠雅的鼻子裏頭,讓她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冷顫,這橘子不會真的那麼酸吧?
「酸不酸的,小姐您嘗嘗就知道了!不過就算酸,這兩簍子青橘子也是小姐您獲得的殊榮不是。這橘子府裏頭除了老太太,也就是您才有了。」富貴家的顯然不像惠雅似的那麼在意這橘子是甜還是酸,能被當家老爺認可並且疼愛着,才是最重要的。
「嗯。也對!」惠雅輕輕的剝開了手裏頭的小青橘,一股子橘皮的清香就散逸開來了。
夏日的時候吃橘子,這樣的待遇惠雅還是第一次受到,便對這橘子多了幾分好奇,她眼尖的發現這橘子的皮竟是薄的很。含一瓣兒橘肉進嘴裏頭,嗯,汁水豐厚、鮮甜可口。
「竟然真的不酸!」惠雅當下就驚奇了,橘子不酸,說明已經成熟了,青色的皮配上鮮甜的口感,惠雅對這橘子頗具反差的外表驚嘆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銅錢大的橘子都吃光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咂咂嘴。
「你們也都嘗嘗!」惠雅不是個小氣的,能在身邊兒伺候的也都是她信得過的。因此讓富貴家的她們也都嘗嘗這小橘子。
「小姐,這麼稀罕的東西,一共才兩簍子,給我們吃了不是糟踐了麼?小姐還不如拿着去孝敬二爺和夫人呢,還有大房、三房的主子們,也都沒得這東西,給出去也是面子不是?」富貴家的看着惠雅這麼敗家的想把這好東西賞給下人吃,忍不住勸道。
「也對,爹爹娘親那肯定少不了,大伯三叔那我也送一盤子過去。不過你們吃上幾個不礙的。」惠雅很聽勸,笑着點點頭,卻並沒有吝嗇幾個小橘子,讓在場的媽媽和丫環一人拿了一個。然後又讓桂枝給慎言和慎行一人帶一個,這才繼續看起那橘子來。
「咦,小姐,這簍子的橘子是黃色的!」綠苗是個活泛的,看到另一簍子的橘子跟第一簍子不一樣,眼睛都亮起來了。「小姐,我能用綠橘子,換個黃的麼?沒準兒更甜呢!」
「行,想換就換!」惠雅對手底下的人,尤其是忠於自己的人都很大方,看着綠苗躍躍欲試的樣子,點點頭應了。
「小姐你真好!」綠苗放下手中的綠橘子,忙不迭的從另一個簍子裏頭拿了個黃橘子出來,笑嘻嘻的湊到綠柳跟前兒,要跟綠柳一人一半兒換着嘗嘗。
「就你心思多!」惠雅看着綠苗這個樣子,忍不住也笑了,不過是一個橘子罷了,至於還你一半兒我一半的麼,剛想開口說這黃橘子也一人一個分下去,就被富貴家的給攔住了。
「我的好小姐啊,這可是御賜的東西,別人家不搭個板子供起來就不錯了,您可別老想着分給我們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