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她不怕黑,甚至說是不怕死,可是她卻害怕一個人待在沒有陽光的地方,那種感覺會讓她變得很無助。
她被綁架了!而且在這裏已經待了好些天了。每天除了吃就是閉上眼睛睡覺,她應該感到慶幸,綁匪並未對她用刑。
她知道自己被綁架的原因,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無助的同時也多了一絲自責。
好像,自她有記憶以來,她就是姐姐的累贅,她總是給她惹各種麻煩,而且一次比一次難搞定。有時候她也在想,如果她就這麼死了,是不是一切都會歸於平靜?
她是不怕死,可是也並不代表她想死。
之前多麼頹廢狼狽的日子她都已經熬過來了,如今生活已經好轉,她斷沒有送命的必要。她要活着,她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她最在乎的人,因為留她一人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不放心。
她想,會有人來救她的。
不是她在做白日夢,寄希望於一個勇敢的騎士來救她於水火,而是她很理性地認為,姐姐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去的,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即使姐姐很愛很愛權擎宇,為了救她也會忍痛割愛。
她,就是有這個自信。因為,在她眼中,男人的地位永遠都不會超過親人。
這裏定是一個地下室,白天的時候能見到一點點的亮光,但依舊陰暗,晚上的時候除了黑便是安靜了,靜到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每天都告訴自己,明天一定能出去,因為只有心中充滿了希望,才會不那麼害怕。
就在她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禮拜之後,她的希望終於來了……
當聽到外面的槍聲和匆匆的腳步聲時,她就知道,救她的人來了。她充滿了感激之心,她也猜測過會是誰來救她,但她怎麼也沒料到,冒着生命危險前來救她的人竟然是他——鍾書楷。
這個人,對她來說,既是仇人也是恩人,又是奪走她初吻的人。關係亂到她都有些糊塗了!
「怎麼會是你?」扶蕊幾乎脫口而出。
鍾書楷沒理會對方,而是直接拽着她就往外走。
許是因為在裏面待久了的緣故,扶蕊的雙腿有些軟,出門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前方又傳來了一陣槍聲。
鍾書楷瞥了眼女人,濃眉緊緊蹙了蹙,而後將她直接扛在了肩上,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在前方道口,鍾書楷突然停了下來,將女人放下,將她猛地推進了一個凹進去的角落,為了躲避過來的『敵人』,他隨即貼了上去,兩人瞬間不留一絲縫隙。
待腳步聲離開後,鍾書楷回頭本想問她會開槍嗎,卻不料涼薄的唇滑過了女人的臉頰,順帶蹭過女人的紅唇。
鍾書楷微微怔了下,隨即便恢復如常,遞給了女人一把槍,而後壓低聲音道:「會開嗎?」
扶蕊點點頭再搖搖頭,腦袋也正處於當機的狀態。若非現在局勢緊張,她肯定會甩他一巴掌的。
鍾書楷教了女人一遍,也不管她學會了沒有,便朝外走去,「你在這等着,前面人多,開道後我回來找你,別亂跑聽到了嗎?」
扶蕊愣愣地點點頭。似乎因為男人的話而變得緊張起來。長這麼大以來,她還從未拿過槍,更別提開槍了。
隨即,鍾書楷便消失在了道口,緊接着密集的槍聲傳來,每一聲都讓扶蕊的心跟着緊提一下。她這是在擔心他嗎?對啊,怎麼說,他也是來救自己的,她自然不希望他出事兒,否則也算自己間接害死了他不是嗎?
這麼想着,扶蕊便暗自祈禱着,希望他能平安回來,把她帶出去。
突然,右側跑過來兩個黑衣人,她一時間竟然嚇得忘了舉槍。正當她以為自己又要被抓走的時候,突然兩聲槍響,那兩個男人竟然倒地了。而自己的手腕隨即被抓了起來,回頭一看,竟是去而復返的鐘書楷。
鍾書楷拉着女人穿過好幾個走廊,最後終於走出了這個隱蔽的密室。
直到上了車,扶蕊才安心下來。她終於得救了。
「謝謝你救我。」扶蕊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不想昧良心,雖然知道,他可能只是奉命行事。
「不用謝我。」鍾書楷冷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