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冽半夜發起了高燒,我又不敢給他吃退燒藥,只能物理降溫,天涼了溫度才退下去。本以為這回他能踏實睡一會兒了,可能是酒精擦身着涼了的緣故,很快他就被疼醒了。
「唔啊。。。疼。。。」嚴冽一手□□胃裏,一手緊抓着床單,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胃又疼了嗎?你別亂動,我給你揉揉。」我剛剛還困的眼皮直打架,一聽到嚴冽痛苦的□□,整個人立馬清醒了,撈過汗津津的他,把手伸到他的胃部揉着。「好冰,我去給你灌個熱水袋。」
「別、別走。。。」嚴冽抓着我的手腕,眼裏儘是乞求。
「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灌熱水袋,很快就回來。」
嚴冽還是不鬆手,眼裏多了幾分倔強。「不。。。不許走。。。我這麼疼,你。。。你還要拋棄我。。。不、不行。。。」
「嚴冽,你怎麼了?我沒說要拋棄你呀!」我奇怪地看着他,懷疑他是不是做噩夢了。
「不。。。不可以。。。好疼。。。別、別扔下我。。。」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扔下你的!別害怕!」嚴冽反常的表現讓我十分擔心,他大力鉗着我的身體,不讓我離開他半步,我連給陳允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先儘量穩住他的情緒。
「媽。。。媽。。。呃啊。。。疼。。。」
媽媽?!我嚇得一個激靈,立刻扶住他的肩膀強迫他看着我,「嚴冽!我是亦冷啊!你怎麼了?你仔細看看我!」
「不。。。媽媽。。。不要死。。。」嚴冽目光渙散,瞳孔放大,身體劇烈顫抖者,但是手還是緊緊抓着我不放。
「好,好,媽媽在這兒,你先放開媽媽好不好?讓媽媽來抱着你。」我試着誘導他,他很聽話地鬆開了手,我趁機一個手刀劈暈了他。「對不起嚴冽,你先睡一會兒,醒來就沒事了。」我扶他躺好,迅速去灌了個熱水袋讓他抱在懷裏,親了親他蒼白的嘴唇,然後走去客廳給陳允打電話。
我跟陳允描述了嚴冽的具體情況,他很驚訝,因為嚴冽向來沉着冷靜,情緒絕對不會如此失控,即使在當年得知了父母被仇殺的消息,也只是死咬着嘴唇,不肯暴露自己的脆弱。
不到一刻鐘,陳允就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手裏拎着一個大箱子。「嚴冽呢?」
「在臥室。」
陳允衝進臥室,從被子裏拿出嚴冽的一條胳膊,快速消了毒,抽取了一管血液,之後又給他掛上了點滴。「藥水裏有少量的鎮定劑,應該能讓他睡幾個小時,現在我去醫院檢測他的血液,結果出來後我馬上過來。」
「嗯。」我目送着陳允離開,胸口仿佛壓着千斤頂。我從沒見陳允這樣嚴肅過,這證明事情十分嚴重,嚴冽的情況一定很不好。我不敢往壞的地方想,我怕我會承受不住,我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他只是發燒燒昏了頭,不會有事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靜靜地坐在上發上,聽着錶針走動的聲音,心臟也跟着有規律地跳動着。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鎮靜了,但是手心還是不停地冒着汗,直到門鈴聲把我從恐懼和不安中解放出來。陳允的效率很高,不到兩個小時就趕了回來,只是神情比離開時還要沉重。
「嚴冽的血液里還有過量的lsd。」陳允不等我發問就先開口了,「他應該服用或者注射了一段時間的lsd,他的異常表現是lsd導致的精神失常。」
「致幻劑?」我有從書中見過,還特意去查了相關資料,「劑量很大嗎?不是不會產生戒斷症狀嗎?」
「是不會,但是嚴冽有心理創傷,致幻劑很可能誘發他潛在的精神病潛質,導致遲發性不良。」
「這是。。。什麼意思?」我掐着自己的胳膊強裝鎮定。
「lsd所導致的精神症狀可以數月甚至數年不愈,一般表現為時間感喪失、誇大妄想和出現幻視、幻聽,情緒的迅速變化還有可能會引起自殺行為。」
「怎、怎麼會這樣。。。?」精神上的折磨有多麼痛苦我再清楚不過了,抑鬱、焦慮,還有被無限放大的恐懼感,無時無刻不在侵蝕着我的內心,可是那時的我有軒哥哥,但是現在要怎麼辦?我不懂藥理,也想不到有誰可以幫助嚴冽走出困境。
「我懷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