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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玉清當天到的時候已經接近是戌時末(19至21時),而他之所以日落之後還在明陽城如入無人之境,沒被攔在外面,則是有賴於他身上秦王府的令牌。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給人吃成那樣?吃沒吃死人啊!?得賠多少銀子啊?」
他的思維仍停在他們有錯在先,把人給吃壞了,道義上理虧的立場,他只是在心疼銀子。小店兒有他一半,賠錢肯定他也要付一半!
他的心好痛!
「師娘啊,你說咋整?」杭玉清愁啊,「要是在永安縣我還能用我的威名鎮乎鎮乎他們,多少有幾分薄面,可是在明陽城——我沒試過啊。要不,我問問我三表哥,看看他說怎麼辦?看看能不能他出面擺平。他有銀子,指不定看我可憐,直接就幫我把賠的錢都給付了。」
想的真美,他咋不說人家看他可憐,把朱家整一大家子都託付給他呢?
從縣衙出來天色已晚,貴妃先將賀牙子送回家,一家三口才回了丁字巷,杭玉清到時他們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都知道到了休息的時間,可是杭玉清肯定來,都在等他。
果不其然,從一進門那嘴就沒停過,一腦門子的汗,看得出也是急的夠嗆。
大半夜的,等了半天是他,柴榕一看就不樂意了:「大晚上的,你來我家做什麼?出去!」
「你當我願意來呢?你媳婦讓我來的!」杭玉清沒好忍地翻了個白眼:「你們知道是什麼日子嗎?中秋啊!我裝着肚子疼,早早下了席,避開所有人耳目來的——真特麼背,偏偏今天出事,不會挑個不年不節的日子啊?!」
「四郎,咱們有事找他商量,別鬧。」
貴妃把柴榕給安撫好了,才沖杭玉清道:「今天這日子才好啊,該回家過節的都回家過節了,出事了反應也不會那麼及時。」
杭玉清一怔,「聽師娘這意思,不是咱店的事兒,是有人搗鬼啊。你說是誰,我揍不死他——我揍不死他,我帶我師父去揍死他!」
「能用武力解釋,我就不找你了。」貴妃輕飄飄的。
杭玉清一想也是,論揍人誰也比不過他家傻子師父,揍起人來那是一等一的。
他連個花架子也算不上,頂多借着他爹和他各位表哥的名頭嚇唬嚇唬人。
「那你啥意思?我揍人不行,明陽城也不是我的地界——你讓我找我世子表哥啊?」
「不是,絕對不是。」貴妃趕緊事先聲明,生怕他會錯了意,還真找上秦王府的門兒。到時候人家本來沒想着收拾她,他們反倒自己將把柄遞人手上,秦王世子就坡下驢,定她個攀附權貴、欺侮良民、干預朝廷法度的罪名,那可真真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半點兒不髒別人的手。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杭玉清問,「我能幹什麼?」
他突然一驚,捂住胸口放荷包的地方:「你可別想讓我把錢全掏了,店裏咱倆家的,沒有我一個人出錢的道理!我、絕、對、不、出!」
滾!
貴妃咬了咬牙,真想一腳把這貨再踹回永安縣。
「留你備用,」她道:「咱們不收買朝廷官員,那是大罪,但也得以防萬一,對方使上銀錢,萬一判定不公的時候,你倒好四處活動。」
杭玉清喔了個長聲,這才想起來問是誰暗地裏使壞,「到底是誰?!肯定是眼熱咱們燒烤店賺了大錢,把他們給擠兌了!暗中使壞,想把咱名聲搞臭了,他再坐收漁利,是吧,師娘?」
「我說的沒錯吧?你說,是哪個雜碎。明里我收拾不了他,暗地裏我也是有兄弟的,我讓他們私下裏弄!玩兒陰的,誰不會似的!小爺我其他都不會,最會的就是玩兒人!」
這才問到點兒上好麼?
木墩兒也是服了,正常人難道一聽背後有人算計第一反應是想知道那人是誰嗎?
就杭玉清這貨自己口袋看的倒嚴實,時時刻刻防着別人算計。
貴妃早不拿他當正常人看待了,加之把背後搗亂的柴銀杏給揪了出來,心裏輕鬆許多,看他這麼不着調也沒動肝火,只輕飄飄地事情經過簡單的講述了一遍,還沒等她全部說完,杭玉清一聽是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