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種事,駱非也無心再赴什麼約,先遣了隨身小廝去跟吏部侍郎告個罪,改日自己回請,然後就又遣小廝去將還在福來客棧里作威作福的駱易給『請』回來。
駱非着得地講了這個『請』字。
「……還有柴將軍,將他也請來吧。」他頭疼。
柴榕住在國公府那幾日,駱非也曾經招待過他,看過他和駱易之間的相處,那實在是……用一言難盡都難以形容得完全。
人家說一言不合就打打,他倆是一個不留神分分鐘就打到一處去了。
而令他震驚的卻是駱易居然將自家的家傳絕學也都教給了柴榕,而駱易用自家絕學居然也打不過柴榕!
成國公的震驚只比駱非更甚,他們的家傳絕學那是祖輩傳下來的,駱易這是一種什麼行為?
數典忘宗!
氣的成國公抽了駱易十幾馬鞭,這不才挨完打沒幾天,又跑去了柴榕混。
要說當初柴榕一戰成名殺了西梁名將裴元朗,可以說是駱易的救命恩人,整個成國公府都感激,可是看駱易那架式,說句不好聽的,他要是個女的恨不得都以身相許了,這就有些過份了。
駱易黏柴榕黏的駱非這親哥哥看都有點兒煩人。
最煩人的是說着好好的話,就能動起手來。
要不是柴榕功夫始終高駱易一籌,高興了兩人打上一陣,不高興了柴榕都是使最快的殺招解決戰鬥。據駱易的親隨說,最快的一次是五招定了勝負,他們安陸侯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臉上青那一塊整整掛了快半個月——
那一次,據說是駱易在柴榕如廁之時搞了場偷襲……
這倆貨自己人打起來都驚天動地,真要聯起手來打別人——那還不翻天覆地?
雖說將軍府派來的小廝說是只擰折了胳膊,但以防萬一還是要準備起來。
他越想這事兒越急,叫人備轎,直奔皇宮昭陽殿求見承平帝。臨走之前派人去右軍都督府將成國公給請回來,就怕駱易回府里來沒人能製得住他。
至於到宮裏和人打嘴上官司,還是他去吧。
不是憐惜舞陽侯世子被揍可憐,拿出國公對上他們舞陽侯府以示安全。主要他親爹這謹小慎微的性子,駱非還真怕他爹動了息事寧人的心思,在這事兒上讓步。
要他說絕對不能讓步!
他們家駱易是愛打仗不假,和京里這些紈絝打仗就沒打輸過也是真的,可是現在駱易好歹是安陸侯,還是平定西疆和平秦王之亂的有功之臣。他們要在這兒事上服一點兒軟,不知多少人認為錯在他們,沒人會覺得成國公府稟着一顆純善之心,反而會認為他們理虧、心虛。
駱易是愛打仗,那也多是打抱不平,可不是招貓逗狗的人,不過是揍的都是官家那些紈絝,都是有頭有臉的,所以他的惡名傳的才廣,講的人才多。
駱非頭疼弟弟惹禍的本事是不假,可半點兒不懷疑他這是仗勢欺人。
他弟弟只揍仗勢欺人的人,他本人可不是。
轎子備好了,他在臨上轎前,將身邊的小廝又叫到跟前,聲音壓得極低:「你去告訴四少,不管因為什麼打的舞陽侯世子,到了聖駕跟前都說——因為舞陽侯世子在福來酒樓大放厥詞,辱罵顯武將軍手段殘忍殺害秦王小世孫,當眾質疑聖上包庇功臣,不欲治罪。他是聽舞陽侯世子誹謗顯武將軍,還有聖上才一時氣不過出手。」
不是他想拉顯武將軍下水,主要是街面上的確傳的沸沸揚揚,即便他不捅到聖上面前,聖上也遲早知道。
還不如今天他捅上去,讓聖上順便表個態,也省得下面人心惶惶在那裏觀望,時間久了,難免令有功之臣寒心。
小廝連忙應下,緊接着之前去福來酒樓的小廝的腳步追了過去。
他到時駱易和柴榕正酒足飯飽結完了賬要走人,之前被派來找人的小廝一臉無奈,他倒是急的不行不行,可安陸侯人家就是不緊不慢的,他這做下人的也是沒招兒。
「四少,」成國公侯從不叫駱易侯爺,只是按輩兒排稱為四少。「世子爺吩咐小人和您說幾句,望您一定記住。」
駱易已經從前面來的小廝嘴裏知道這事兒要鬧到聖上面前,所以也不驚詫。
「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