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太太手指摳着嘴角,差點兒沒把嘴角摳掉一層皮。四郎會打人她信,四郎會惹事她也信,可是賺錢這麼高難度的事他也會,這就有些玄幻了。
「四郎,怎麼賺的錢?」
那懷疑的小眼神就差直接說,你這錢是從哪裏得來的,沒處銷贓往我兒子頭上扣屎盆子?
貴妃只作沒看見,笑眯眯地附上柴老太太的手,態度親昵:
「娘,這些銀子都是四郎在山上獵的貂賣出去的錢——前陣子四郎不是給木墩兒抓回來一窩野兔子嗎,木墩兒喜歡的跟什麼似的,四郎可能是見木墩兒喜愛這些小動物,上山就什麼都往回抓,就前幾天——」
貴妃突地揚高了聲音,顯得喜不自禁:「他就抓回了幾隻貂,我們都不認得,偏偏我家三妹來了,她認得,然後我就讓她幫着賣了。這,就是那些貂的錢。」
背鍋小能手木墩兒表示,這鍋背着背着他就習慣了。
他算看明白了,貴妃娘娘用他用的順手順嘴的,什麼理由藉口都不用廢腦子,屁大點兒事也——木墩兒喜歡,木墩兒讓的。
什麼什麼都是木墩兒,就錢不是他的!
柴老太太半信半疑,那窩兔子抓回來就圈院子裏養,成天蹦蹦嗒嗒,吃的胡蘿蔔爛菜幫也是他們在喂,也沒見木墩兒湊上去瞅瞅看看。
「幾隻貂啊?」柴老太太一下子就叨住了重點,「怎麼想起讓個小姑娘拿去賣,還不被人騙了?你這腦子——」
按說不笨啊。
柴老太太忽然回過神,人家是不笨,還知道把賺錢的東西交給自己姐妹,不管賺了多少錢那都是她們自己的,要是讓他們柴家人幫襯,怕是被拿去入了公帳,拿去沒收吧?
「這錢是昨天晚上靜姝送來的。」
貴妃是怎樣的人,一眼就瞧出柴老太太劇烈的內心戲。緊接着老太太的話就說道:「四郎雖然和正常人不大一樣,但也一樣能賺錢了,爹娘應當高興才是——這錢就是四郎賺的第一筆錢,理應是要孝敬爹娘的。」
貴妃一邊說一邊在木墩兒驚詫的小眼神下將那一兩碎銀推到了柴老太太跟前。
他娘的!
木墩兒眼睛都紅了。他只當昨天和便宜娘聊的通透,便宜娘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誰知道還是老德性不拿錢當回事。
這一兩銀子就是全部的家底兒了,她居然說送就送!?
木墩兒也是激動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柴老太太的大腿。要不是衝勁兒太大,柴老太太泛着灰的粗布褲子堵住了他的嘴,他好懸直接就把『把錢留下』給喊出聲兒。
「……」
柴老太太當孫子是和她親近,笑笑地摸摸他的頭,可誰不了解他,貴妃還能不了解?見錢眼開,嗜錢如命的主兒,分明是一看銀子送出去急眼,都失去了理智。
她上前一把握上木墩兒的小胳膊,趁他還沒回過神。一臉懵逼頭時暗地裏狠狠掐了他一把:
「娘和奶奶在談正事,你一會兒再找奶奶玩兒啊。」
貴妃揪着木墩兒的後領子就將他拎到了一邊兒,她就弄不明白了這貨也是個成功的商人,怎麼着一看到錢就鑽錢眼兒里去,再也出不來?
他就不想想看,前天他們還窮的叮噹爛響連周母的錢都還不起,是人家柴老太太掏錢出來給他們撐的臉面,就這麼一個事事為自家兒子着想,捧着哄着兒媳好好過日子的老太太眼睜睜就能把他們最後這點家底兒說給拿她就真拿走?
這就是個打開尷尬局面的一塊板兒磚,不過是為以後她的那些話鋪路搭橋用的!
連這都看不出來。究竟是她藏的太深,技巧過於隱秘,還是他那腦子眼界也只是在那個層次,一遇到錢就不轉個兒了?
都是套路。這都看不明白?
木墩兒因為貴妃毫不留情的一爪子給徹底抓清醒了,心雖然還在疼,總算安靜下來,眼巴巴地望向柴老太太。
看那眼神里的渴望,似乎是想催眠柴老太太不要把錢拿走……貴妃醉醉的。
她到底還是高估這貨了!
果然,柴老太太連想都沒想就把銀子推回了原處。「你能有這份心,我和你爹就知足了,但錢你們留着——四郎不是正常人,本來就夠苦着你了,我們……也都
089 全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