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戶一看杭玉清有聽沒有懂的懵逼臉,認命地嘆口氣,全是對牛彈了琴,人家還不知道這音給聽岔到哪裏去了。
要不是這主兒和秦王世子爺有着七彎八拐的親戚,他也是吃飽了撐的才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這屁事不懂的小破孩。光是從他手裏調出去的好手就有十幾個了,去一批讓人揍回來,去兩批讓人揍個對摺,半個沒瞎着,鼻青臉腫回來的都是最輕傷,也不知道他是和人打群架去了,還是存心坑他就想拉他的人出去打他的臉。
「你……就沒從你表哥——咱那位世子爺那裏聽到什麼風聲?」
百戶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的坑坑窪窪,湊近了說話嘴裏總有種難聞的蒜味兒。
要不是有求於人,杭玉清能捂住鼻子一跳八丈遠。
他強忍着作嘔的感覺默默後退:「他呀,大忙人一個,八百年難得見一回——你說什麼風聲?有什麼風聲?」
……他突然想到這百戶剛才指了指帳篷,現在又說風聲,意思還是想讓他出點兒錢?
「我這最近也緊吶。」他說。「不過,人你儘管幫我找,我出雙倍!這口惡氣不出,我不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百戶覺得只和他說這一會兒的話,都感覺智商被拉低了,效果太特麼顯著。
「都說了不是錢的事,咱倆誰和誰,是上邊!」百戶湊到他跟前咬耳朵,越說越真想上去狠狠咬一口給他個疼的,怎麼都是人腦袋,就這麼不開竅?
「上邊,京師啊弟弟!」
杭玉清恍然大悟,「你早說啊,京師怎麼了?」
他咋不知道京師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天高皇帝遠,老百姓怕他爹多過怕皇帝的這麼一個窮鄉僻壤。
百戶默,就這智商就不能和他說的太明了,萬一傳揚出去。一萬個就把他給兜出去。
「你也知道上邊什麼政策都是一陣風,最近狠抓我們軍隊打架鬥毆,抓住就是一百杖,打一百軍棍。嚴的很呢。」
百戶邊說邊把他往外哄,沒幾句話,杭玉清沒察覺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出了帳篷,外面進進出出的士兵說話便更不方便了。
「你有事想起哥哥,哥哥高興。不過現在真是非常時期,真是不敢替你強出頭,你等過了這陣風的,好吧?」
他信口開河的承諾,至於以後所謂的『這陣風』,也許他就習慣了憋屈的狀態,適應了就不憋屈了呢。
「——以後常來玩兒啊。」
杭玉清稀里糊塗就讓人給送出來了,滿懷着希望來的,走時全給掏空了,乾乾淨淨連根毛都不剩。
杭玉清自然是不甘心的。次日和書院裏交好的幾個同窗一說,幾個當時和他一起見識過柴榕的人都悶不吭聲,就有一個轉書院過來,急欲和同窗打好關係的小胖子吳桐大包大攬地要給他出氣。
新來的人不知道杭玉清持續作死的事跡,其他知情的也不欲事情鬧大,便紛紛勸解,以致於聽到最後杭玉清聽煩了,便和吳桐二人私下裏商量。
吳桐家境不好,能進永安書院還靠舅舅的人脈走後門,他自小認識三教九流的人多。不出半日便集結了十二三個或武館或市井混混——這便見識了吳桐的手段,沒他安撫協調這兩邊兒的人好懸沒在見着柴榕之前先掐起來。
眾人都曾有幸聽聞杭玉清與個傻子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倒不認為柴榕武藝有多了得,只怪這位縣令公子太弱雞。
不過。再弱雞也是縣令公子,若是能交好是只有好處的,以致於眾人毫不嫌棄他情商不足智商欠費,紛紛獻計獻策。
武館是走正統路線,當面鑼對面鼓地對打;那些小混混卻不講究那些道義、臉面,什麼陰損壞的招兒層出不窮。這可襯了杭玉清的心,他不管什麼臉面,反正他的臉早丟光了,他只要解氣就行!
最後杭玉清拍板,雙管齊下!
什麼陰謀陽謀他才不在乎,他就要見到柴榕跪在地上給他唱征服!
經吳桐認得的小混混打探,柴榕基本上每天都上他家村後的山上,山雞野兔狐狸鳥但凡活物都逃不過他的毒爪全往他老丈人家抓,基本每天固定的時間就是早晨吃過早飯和晚飯之間。
前陣子只是他一個人,這一兩天又帶上他漂亮媳婦天天往山上鑽。
104 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