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榕聞言,嘴着滿口小白牙直點頭,「是啊,我這主意不錯吧?」
貴妃好懸一口老血再噴自己一臉,特麼,他耍她呢?
「你是想我死在這裏是不是?」她抓狂,又氣又怕,哪裏還有功夫用理性來看待受過嚴重創傷的柴榕的小腦袋瓜,她心裏無名火一燎就是熊熊烈火,把她自己都要烤了個八分熟。
「就因為我沒讓你打杭玉清,你就把我所有對你的好都給忘了,故意要把我扔山里讓狼咬死是不是?!」
柴榕被劈頭蓋臉一頓罵,整個人都懵了。
「狼都死了啊,它們不能咬人了。」他眨着一雙漂亮的眼睛,滿目懵懂。「阿美,我沒有想給你扔山里,我一會兒還回來接你,你在這兒看着這些東西,不能讓人撿走了啊。」
他還覺得自己挺有道理?
柴榕沒想過還有其他狼,一時就讓她給問懵了。「……還有其他狼?我不知道,我沒想過……」他直撓頭,走過去一把就把貴妃給抱起來,邁開大長腿就直奔下山的路。
「那那些東西還是不要了,我們回家——一會兒我再回來撿。」
貴妃倒在柴榕肩膀,越想越委屈,從一個天之嬌女寵冠後宮的貴妃淪落成了個村姑,從前從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做菜洗碗哪樣都得她親歷親為;想當年她揮金如土,扔貢品瓷器聽響兒玩。現在為生計奔波,白天跟着上山打獵,晚上還得跟着監督着扒皮——
哪怕嫁了個夫君是個傻子。她也從來沒有過扔了他的想法……
她怎麼就淪落到這步田地?
「阿美,你又怎麼了,怎麼又哭了?」柴榕抱緊她,加快腳步。「你別怕了,馬上就到家了啊。到家、到家我給你做餅吃。」他想起她哄他的時候說的話,來了個現學現賣。
到了村口,一群孩子追趕着嬉笑打鬧。正和柴榕鬧個臉對臉,柴榕身上又是殺狼濺的一身血,又是貴妃吐的殘渣剩飯。看上去十分駭人。
孩子嚇的哇哇亂叫:「大傻子把他媳婦殺啦!」
意思是她像個死屍?
貴妃讓幾個孩子吼的耳朵根兒都疼,從柴榕肩膀上暫時停止了悲傷春秋,把臉一挪開,血乎淋的小臉兒就亮出來了——
「鬼啊!」
幾個膽小的孩子扯着脖子哇哇就哭開了。
貴妃:「……」
為免小孩子的哭聲把家裏大人招來。憑地惹出事端。她一扯柴榕脖領,低聲道:「趕緊走!」
柴榕三步並作兩步,繞開這些個亂作一團的孩子,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柴家大門。
此時已是申時,正是準備晚飯的時間,一家子女人都聚在前院洗菜燜飯。柴榕和貴妃兩人渾向是血的進了院子,女人們有一個算一個就都尖叫了起來——
「四嫂!」
「弟妹!」
「阿美怎麼了?」柴老太太聽到外面尖叫,連忙從東屋急步出來。一見四兒子和兒媳一身的血,嚇的走路都同手同腳順了拐。
「娘。」貴妃探出頭,委屈的直掉眼淚,「我沒事……」就是特麼的嚇着了。
木墩兒緊跟在柴老太太身後出來,柴老太太擔心嚇着孩子,一回手就把他眼睛給捂住了,擰着他的小腦袋瓜子轉了個個兒:「去,回屋和你爺爺呆着,你娘沒事。」
說完,把木墩兒往裏一推,反手把門就給關上了。
然後就直奔柴榕跟前,一大家子上來就把他們團團給圍住,七嘴八舌地道:
「這是怎麼了?哪兒傷着了?」
「四哥,和你四嫂到底有沒有受傷啊,怎麼渾身是血?」
還是柴二嫂眼尖,扯了扯柴海棠的袖子,「你四哥筐里好像是狼——」
「狼?!」
柴二嫂本意是說他們身上應該是狼的血,誰知道她這話一說出口,眾人紛紛倒抽一口冷氣,一個個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那是讓狼傷着啦?」柴老太太嚇的手直哆嗦,她知道和那傻兒子糾纏不起,便道:「阿美,你說!你、你倆誰傷着了?」
貴妃抽抽搭搭地道:「娘,你們放心,都沒傷着——」
「那身上血是咋回事啊?」柴大嫂心急如焚,「弟妹啊,你可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