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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歸說笑歸笑,貴妃等人一路人還是沒敢落後太遠,跟在柴家後面緊趕慢趕,只覺時間飛快過去,柴家那破舊的大門眼瞅着就到了面前。
沒多閒話,顧家姐妹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貴妃腳一落地,陸鐵牛架着驢車就聽話地直奔顧家搬救兵去了。
幾個深呼吸,貴妃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一馬當先昂首闊步跨進了柴家大門,還沒等坦白從寬先來個俯首認罪落上好態度,就見柴家眾人比縣衙里的衙役站的還要標準,整整齊齊地分列兩班,有一人青衣長袍跌跌撞撞擠出人群——
明明沒人跟他擠,他也能擠出人擠人人挨人的氣勢,貴妃也是服了。
&娣啊,你怎麼回事,怎麼就惹了縣令大人的公子?」
吳青雲臉色青白,嘴唇哆哆嗦嗦的,眼睛裏噙着的小淚珠,在距離貴妃一步之遙站定,渾身寫滿着等解釋等安慰等各種定心丸。
&大早啊,縣令公子就領着人到桂花村,現在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還堵到了親家家門口!」他語速飛快,一大家子人就聽他在說。「說是要替你出頭,抓我的好女婿——會不會是周顯榮忘恩負義的小子使壞,賊心不死地在縣令公子面前顛倒黑,想陷我顧家吳家於不義?」
能和縣令公子扯上關係,吳青雲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在衙門供職,又和他家有些狗屁倒灶糾葛的周顯榮了。
當初是他家提出的退婚沒錯,可人心難測,指不定他不要也見不得別人過的好,偏要做些個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
作為吳青雲曾經的得意門生,自從出了退婚那一檔子事,令顧家顏面掃地淪為全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得不匆匆把顧洵美給嫁了,周顯榮已經成了吳青雲眼中人渣的代名詞,向來不憚以最惡意來揣測他。
&家擔心你們,就派了老大去縣裏,一聽說你們讓官兵都給抓起來都急壞了,車上實在不夠坐,我就沒去——這是打回來了?還是——」
&你都在說些什麼,都是沒有的事。」貴妃連忙打斷,就她便宜爹那火花四濺的腦洞由得他說下去,沒準讓他拐到哪去,分分鐘就給她定下一百零八條生死大罪。
&麼沒有的事,衙役都堵家來了!」吳青雲讀一輩子死書的書生最敬畏的就是朝廷、政府。
他激動地道:「你不怕,和爹說,要真是周顯榮,爹替你罵上他家門,哪怕和縣令大人——和縣令大人討個公道,爹也要寫狀紙去告他——做人不能這麼壞!太壞了!」
臥槽,專注坑閨女二十年吶!
木墩兒嘆為觀止,此爹深藏功與名,積攢了四十來年的功力半分沒藏着掖着全用便宜娘身上了。
婆家一幫子人虎視眈眈,還沒等說話,自己娘家爹就把髒水成盆成桶地潑過來,這麼不靠譜也是沒誰了。
&你別急,聽我解釋。」貴妃不緊不慢地道。
她倒不像木墩兒反應那麼大,顧老爹的不靠譜早在她心裏,顧家姐妹要去請他當幫助,她沒拒絕也是就拿他當個擺設,畢竟兩方長輩都在,柴家多少會顧忌些。其它的,她根本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
關於周顯榮,既然他爹都能想到,難保其他人不做此聯想,趁這時候當面鑼對面鼓問出來,倒也省得旁人暗地裏傳些個閒言碎語,不若現在攤開枱面上。
穩住了便宜爹,貴妃這才原原本本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要想撒謊編故事,貴妃轉一下眼珠就能編出來不下十種版本,可她沒有過多的隱瞞,在永安縣鬧的那麼大,難保從哪邊兒傳出來哪種版本,還不如從自己嘴裏實打實說出來,也省得萬一編了個故事以後穿幫,再沒有信任度可言。
她就只是將上山的理由作了小小的改變,祭出了木墩兒這杆小白旗,推說他纏着柴榕要他早前答應的小狐狸,不只要小狐狸還非要跟着去,她擰不過孩子,出於慈母仁愛之心捨身為孩兒跟上了山,於是——
碰到個聽不懂人話的官二代,才有了後面的一切,只隱瞞下了縣令那一兩銀子的賠償款。就一兩銀子,堂堂一個縣令總不好大張旗鼓地四下解釋。
木墩兒生無可戀臉,總算明白過來作為一個穿越成三歲小孩在這個家裏的作用,就是各種躺槍,跟萬金油似的,哪缺理由少藉口
060 憑空污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