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賭官刷刷的洗牌,撲克牌在他手上眼花繚亂的交叉。李開心感覺自己能看到的只有一團灰影,等他回過味來,賭官已經將牌洗好。
而在這段時間,周啟智無聊的看着窗外,只是偶爾在賭官洗牌的手上看兩眼。
鬥地主需要三個人參與,兩個人自然比不起來。眾人在心裏琢磨着怎麼比賽。如果己方拍一個人,對方肯定不服,如果由對方一人下場,自己這方又擔心對方使詐。
一時都沒有更好的辦法,心裏便開始埋怨李開心出的什麼瞎注意。誰知周啟智根本沒當回事,自己讓秋水縣這方派兩個人。
下場的是方虎,老人家德高望重,也只能是他了。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贏了也沒什麼面子,但關鍵是還輸了。
賭官將牌洗好,在桌上攤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周啟智也不拒絕,伸手切牌。
一張紅桃三。
按座序數起來應該是周啟智先摸牌,一旁觀戰的眾人愣了愣,心道這是他有心的還是無意的。若是他有意為之,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究竟如何,還得等牌局開始後才見分曉。周啟智手摁在牌面上,眾人的目光都看着他,等待着他摸牌。
周啟智忽然笑笑,道:「你們輸了。」
「啊!」有人不禁驚嘆出聲。如果牌開始打了,輸也就輸了,但你現在連一張牌都沒摸呢,你就說我們說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話何解?」方虎問。
周啟智開始摸牌,但是他不是把牌拿在自己手中,而是一張張的摸,摸完直接掀開。
「這張是7是我的,這張10是你的,這張k是你的……這張地主3是我的……」
周啟智一張張掀開,口中還說出聲。關鍵是他先喊出牌面,然後再掀牌,一副撲克牌總共五十四張,無一不中。
還需要比嗎?
房間內安靜的瘮人,屋外走廊上的混混不知道屋內是什麼情況,湊着門縫往裏面看。而屋內眾人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此時屋內的氣氛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落針可聞。
從始至終,周啟智沒有碰一下牌,只是最後切了一張牌,在賭官洗牌的時候看了兩眼,但僅僅如此,他便已經記下了整副牌。
神乎其技。
這是所有人心中想到的四個字。
周啟智既然敢號稱九頭蟲,便有九頭九腦的能力,既然有九顆腦袋,也就自然有九雙眼睛。每幅撲克牌沒拆封時順序都是相同的,而賭官眼花繚亂的洗牌,卻被周啟智清晰的看在眼裏,記住了每張牌的順序。對於場上用神乎其技來形容的行為,對周啟智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
賭官黯然的站起身,衝着周啟智一躬身:「冒犯高人了。」
屋內眾人神情也是惆悵的緊,第一場斗以秋水縣這方失敗而告終。
輸了,不禁輸了,還輸了個稀里嘩啦,一點臉面也沒有留下。
方虎強忍住心中的氣苦,問:「閣下需不需要休息一下,還是我們現在開始第二場?」
「開始吧。」
第二場,斗的是竊。
方虎已經定下道來,比斗雙方登上一輛從東風鎮通往縣城的大巴車,從起點到終點下車,以最後誰偷的錢包多為贏。
周啟智派出的是李羅蘭,秋水縣這一方派出的是樹子。樹子是秋水縣佛爺的頭兒,凡是幹這一行的,都以樹子為首,這些佛爺都要想樹子上供。
樹子多年養尊處優,已經很久不親自下手了。這次關乎秋水縣顏面的事情,樹子親自披掛上陣。
一幫混混給樹子捶腿按摩,有人遞上礦泉水毛巾,樹子此刻的形象真像是上擂台決鬥的大力士一樣。
「樹子,能贏不?」李開心問。
方虎攥着樹子的手道:「儘量別輸。」
儘量,還別輸。這四個字出口,可見方虎對樹子是多麼沒有信心了。
一輛大巴車緩緩駛來,售票員隔着窗口招呼着:縣城五塊,縣城五塊。樹子和李羅蘭一前一後上車,那售票員怎麼知道這兩人上車,所有人的錢包都有遭殃了。
其他眾人都沒有上車,大家一起驅車往縣城等待,那是決定勝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