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應該恨的是我,不是嗎?」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洞穴之中,偃祈回身並未看見任何人,但是她轉頭看希斯特利亞的時候,發現她的藍光眸閃爍不停,像是害怕的樣子,她急忙抓住偃祈地手臂,急促地低聲說道:「快,躲起來!」
說罷,她急忙起身,打算堵在洞口外,給偃祈躲藏的時間。
可是,時間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黑影從洞口投射到洞內,希斯特利亞不由自主地後退。
黑影一步步逼近,希斯特利亞一步步後退。
「怎麼,不歡迎我來?」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樹枝在牆壁之上划過,粗糲、毛骨悚然,帶着冰冷的聲線,似有蛇緩慢爬來,冷冷地盯着你。
「沒有。」希斯特利亞僵着聲音回應,她後退了幾步,固執地站住,再也不肯後退。
「怎麼?不躲了?還是,你身後……」那個黑影將視線投向希斯特利亞身後。
希斯特利亞擋住,奈何桑鐸的身高的高出她許多,纖細瘦小的她,又怎麼可能擋住身後偃祈和偃九呢?
「果真藏了東西啊。」黑影緩緩地說道,言語裏帶着輕蔑和冷傲,仿佛眼前的希斯特利亞是不值一提的螻蟻。
希斯特利亞急忙側身一看,發現一直小白虎趴在一直黑色的老虎身上,正搖着尾巴,歪着頭,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希斯特利亞,仿佛在說,你們在幹什麼?
希斯特利亞一怔,但心裏卻也放鬆了下來,她走到離偃九所在的最近的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赤焰酒,慢慢飲下之後,希斯特利亞沉默了,並沒有再理會桑鐸。
桑鐸如入自家一般,悠閒地踱步進來,這時,偃祈才看清這個名為「桑鐸」的喪屍模樣。
他很高,與所有喪屍一樣足有三米左右高,並且他身材很好,身穿着製作精良的獸甲的他,身上每一處充滿了肌肉,無不彰顯着力與美。
可是,他很醜,甚至比在外面的喪屍要面目可憎幾分,充滿皺紋的臉,左半邊臉,紫色的屍斑密集的擁擠在一起,襯得他只有眼白的眼分外明顯,然而,他的右眼更加特別,並且噁心。一朵綠色的蘑菇從他的右眼生長出來,不僅僅是右眼,他的頭上、手臂上、腿上到處都長滿許多蘑菇,就像一棵腐朽的樹。當他靠近時,偃祈甚至能夠從他身上聞到令人難耐的腐肉氣味。
然而,與他醜陋的形象比起來,他的行為又十分的優雅,站得筆挺端正,下顎微微揚起,即使是這樣獨特的眼睛,偃祈依舊能夠感受到桑鐸與生俱來的傲慢,仿佛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嚴格恪守着所有的規範,符合最為嚴苛的禮儀標準。
桑鐸輕蔑地看了一眼臥在地上的兩隻類虎,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希斯特利亞,僵硬的臉龐扯像是強行被人扯出了一抹冷笑:「兩隻類虎?這又是你找來的『夥伴』?」
說罷,桑鐸彎下腰似乎想要用他充滿腐臭的手去摸偃祈。
就在偃九正要張嘴示威時,希斯特利亞已經重重地放下酒杯,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噌」地站了起來,越過偃祈,來到桑鐸面前,強行打斷了他的意圖。
「桑鐸!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希斯特利亞冷聲道,沙啞而中性的聲音一改往日慵懶魅惑的味道,言語中充滿了怒氣。
桑鐸收回手,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希斯特利亞:「你的事情?真可笑。」薄唇抿成一條線,並且嘴角微微向下壓,「希斯特利亞,你的事情什麼時候不是我的事情了呢?還記得你是怎麼進來的嗎?」
桑鐸高傲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希斯特利亞,就像一隻兇猛孤傲的狼,露出相殘尖利的牙齒,俯視着眼前的小羔羊。
似乎是想到了過去,希斯特利亞害怕地往後退,然而卻依舊倔強地仰頭與桑鐸對視。
桑鐸每前進一步,希斯特利亞向後一步。
直到希斯特利亞靠在牆上。
巨大的手伸了過來,比希斯特利亞的臉還要大。桑鐸一手握住希斯特利亞的肩頭,一手扣住她精緻的下顎,迫使她將頭揚得更高。希斯特利亞難受地仰頭看着他,但是她並沒有過多地掙扎。
「來。讓我看看,你現在的狀態如何了?」桑鐸將希斯特利亞的頭向一邊側去,他的唇緊貼着她的耳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