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事了!」
戴至德一進殿就直截了當的對李弘說道,說罷,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奏摺,遞給了李弘。△
李弘也不磨嘰,展開便看,片刻之後,眉頭便皺在了一起。
「這也太魯莽了!如今奏摺可曾送到父皇那裏?」
緊接着,他就看到戴至德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今早便送到了陛下和娘娘的案頭,如今娘娘雷霆大怒,恐怕明日的朝會……」
老頭子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一時之間,李弘也沉默了下來,看着手中的奏摺,眼神有些複雜。
其實戴至德剛剛拿來的這份奏摺只是一個副本,而上奏摺的人說起來還和李弘有一面之緣。
就是前幾日剛剛彈劾劉仁軌的御史王義方!
說起來,事情還和李弘有些關係,前幾天他和張文瓘等人議定了對付李義府的方案之後,便派人將畢正義和淳于氏已死的消息放了出去。
在這個微妙的時機,淳于氏一案的兩個關鍵人物一起暴死,有心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某中書令在示威!
只不過有些出乎李弘意料的是,雖然消息放了出去,但是敢於彈劾李義府的人卻不多,而這位王義方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一點,最重要的是這個王義方的奏摺中,不僅指責李義府擅殺五品寺丞,視朝廷法度如無物,更是直接把矛頭對準了武后,指責武后屢次包庇李義府,以至於令他如此橫行不法,欺壓良民。大肆斂財……
這個倔脾氣的御史!
李弘揉了揉額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彈劾李義府也就罷了,牽扯武后幹什麼?
雖然現如今朝臣都知道李義府是武后的人,但是卻沒有人敢正面說出來,畢竟如今武后是代李治處理朝政,某種程度上來說。如今的朝局上,誰都可以彈劾,惟獨武后彈劾不得。
因為那幾乎是**裸的在打皇帝的臉!
王義方這個沒腦子的東西!
「救!必須要救!」
片刻後,李弘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且不談王義方性格正直,是個清廉正直的御史,李弘不能坐視他就此被降罪!
便是就事論事,李弘也自問也不能置身事外,畢竟畢正義的死訊是他命人放出去的。
如今王義方惹得帝後大怒。豈能不救?
戴至德一抬眉毛,眼中閃過一絲敬服的神色,不過片刻之後,便被擔憂取代。
「此事,恐怕不大容易啊!王御史選的這個時機確實是太過不妥,如今李家老夫人新喪,明日朝會之後,李義府便要去朝。這個時候,即便是有錯。陛下和娘娘也會寬裕一二,何況王御史一無真憑實據,二又言辭犀利,此次怕是難以過關啊!」
老頭子不愧是在政事堂呆了多年的人物,三言兩語就將眼前的情況分析的一清二楚。
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帝後這次大怒是因為王義方彈劾了武后。但是這個理由是不能擺在明面上的,往大了說,御史諫官監察的範圍甚至包括皇帝,何況是皇后?
所以就算帝後要處罰王義方,也必然是因為他無憑無據的彈劾朝堂的宰相!
而這一點恰恰是最難辦的地方……
李弘皺着眉頭。緩緩的思量着對策,片刻之後,卻是突然對着戴至德問道。
「戴師,你剛剛言及李義府明日朝會之後便要去朝?」
「嗯,李義府昨日已經上了奏摺,明日朝會之後便要丁憂!」
雖然不知道李弘為何會突然問起此事,但是戴至德還是直接的回答道。
聽完戴至德的回答,李弘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既然李義府明日就會去朝,加上他剛剛得到的消息,杜元紀突然被接走,種種跡象表明,望氣之事,恐怕就在明天的朝會之後!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蟄伏不動,以免打草驚蛇,可是如此一來王義方可就危險了。
片刻之後,李弘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為今之計,恐怕
第二百零五章 :讓人頭疼的倔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