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的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諸位可還記得,裴將軍此次能夠大勝是用了什麼計謀?」
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的眉頭皆是皺了起來,而裴行儉的臉上則是有了幾分尷尬,要知道,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在朝堂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有怎麼會不記得!
反間計!
不過直到現在,裴行儉還是不明白,李弘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難不成那些潛在突厥的細作,還能對長安城中的和談起到什麼作用?
「這次便請裴將軍故技重施,將此次談判的條件如數散佈到突厥的內部當中!」
李弘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
「殿下,如此怎麼行?突厥人如今已是困頓無比,豈會接受賠款這種事情?」
後者的話剛剛說完,郝處俊立刻就皺着眉頭站出來說道。
在他看來,如今的突厥已是戰敗之國,要讓他們接受如此大批量的賠款,必然會引起突厥內部的不滿,到時候就算是如今突厥元氣大傷,也可能會引起邊境不穩。
若說是讓長安城中的突厥高層接受這些條件,尚且還有幾分可能,畢竟他們身在長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是若是消息傳到了突厥,事情可就變得難以預料了。
到時候國內的壓力一到,恐怕阿史那伏念更加不會同意這件事情了!
所以李弘的話一出口,就直接被郝處俊否決了。
不料後者卻是臉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郝中書誤會了。孤的意思並非是將此次談判的所有情況都通報給突厥,而是將內遷突厥勞工一事散播出去!」
李弘的口氣沉靜。沒有因為郝處俊的反對而變得有何不滿。
但是郝處俊卻是沒那麼好對付,依舊是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不過眉宇之中淡淡的憂慮顯然是告訴眾人,他還是有所擔心。
「殿下,這有何區別嗎?」
倒是許敬宗站了出來,開口問道。
「那突厥人自然能夠看出此事對於他們的危害,到時候突厥內部的消息傳來,恐怕只會讓阿史那伏念更加有底氣罷了!」
許敬宗的這句話倒是立刻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顯然他們也不認為突厥人會傻到這種地步。
「呵呵,諸位稍安勿躁,聽孤一言!」
李弘仍舊是一副平靜的臉色。淡淡的開口道。
「雖然我大唐地大物博,但是孤也從未敢輕視突厥,其地也曾有過梟雄之輩,眼光高遠之人,只不過這些人畢竟是少數罷了!
請諸位試想一下,突厥之中的平民現在的處境是何?」
這句話一出,頓時讓大殿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大戰之後的處境是什麼?
在座的幾位大佬都是清清楚楚的,尤其是突厥在此戰當中大敗。想必處境更為艱難,上層人物尚且好說,但是若是平民就慘了。
部落中必然損失慘重,要是他們的男人在戰爭中陣亡的話。不僅沒有撫恤,他們所在的部落反而會被人吞併。
而且據說,突厥這次興兵。徵集了許多平民的牛羊家產,此刻一旦戰敗。自然是血本無歸,恐怕剛剛過去的這個冬天。不知道有多少突厥平民凍死餓死。
頓了頓,裴行儉開口說道。
「此戰之後,想必突厥平民當更加艱難,所謂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不外如是,想必如今的突厥也正是重創之時,弱小一些的部落恐怕也要被吞併了!」
不過片刻之後,裴行儉的聲音卻是冷了下來。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我大唐對於突厥素來懷柔,但是爾等竟敢擅自劫掠邊民,更有甚者敢公然叛我大唐,有此一劫,也是理所應當!」
李弘嘆了口氣。
的確,裴行儉說的沒錯,這次的戰爭完全是因為突厥內部的野心家,想要脫離大唐,重振旗鼓,只是他們恐怕沒有考慮到,這麼一來,將會給突厥的平民造成多麼大的重創!
「裴將軍所言有理,那麼請諸位細想,此刻的突厥平民必是處在艱難度日的時刻當中,他們的馬匹,牛羊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