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午後顯得格外熱鬧,便是冬日寒冷的空氣,在大街上也被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喧鬧的商販驅散了不少,透着些許溫暖的味道。
枝水河邊有一條不寬不窄的街道,小河邊還栽種着看起來頗有章法的垂柳,在河風中微微搖曳,盡情展『露』他們『迷』人的風姿。只是因為街道臨河,夏日裏固然行人如織,但在冬日裏卻顯得蕭索一些,走動的人倒是極少。
在街道的某處,停着一輛裝飾普通的馬車,馬車的小窗被厚厚的麻布蓋着,讓人無法窺知裏面的情景。一陣冷風吹過,原本四散站在遠處的三五個青年漢子緩步走了過來,這些一看便知孔武有力的壯漢們此時臉『色』卻有着小姑娘般的難為情,卻偏偏還帶着些古怪的笑意,他們略微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馬車旁邊的那個看似平靜的騎士,其中一個漢子甚至低聲「嘿嘿」笑了兩聲,被同伴瞪了一眼後連忙收斂了笑意,強裝嚴肅,只是那個模樣就更顯得古怪了一些。
漆木車廂一陣輕微響動,那拉車的馬兒打了個響鼻哼哼兩聲,車廂的門被拉開,一個苗條的身影就從車廂里竄了出來,跳到地上。
眾人雖然有意不去打量她,但是若有若無的目光還是讓郭希希感到了異樣,她沒有去看這些隨從,也不敢去看,低着頭,小碎步走到馬邊上了馬,對同樣佯裝鎮定的郭冬冬道:「冬冬,可以走了。」[] 首發將骨>
「嗯。」同樣有些不自然郭冬冬應了一聲,緊了緊手中的韁繩,正要吩咐眾人出發,身後的馬車中卻傳來一個讓她抓狂的聲音。
秦城從車廂里探出頭,邪邪的看着郭冬冬那張誘人的背影,以一副真摯的語氣說了一句讓一干隨從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下去的話:「冬冬,車裏暖和,進來坐坐?」
「......」郭冬冬。
......
在半路上秦城等人碰到了接到消息前來相迎的公孫策。公孫策大大咧咧一路疾馳而來,馬影如飛,惹得路人紛紛閃身躲避,驚『亂』了一大片街區。好在這裏不是商業區,也沒有那麼多小商小販,才不至於雞飛狗跳,不過也讓不少路人在背後指着公孫策唾罵連連。
秦城從車窗里看到公孫策這副跋扈的姿態,不由想起後世那些在大街上飆車的高副帥,眼前的公孫策無疑是十分吻合那個形象的。不過這並不能讓草根出生的秦城產生什麼好感,他將車窗的帘子放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公孫兄!」郭冬冬對勒住馬的公孫策抱拳,俠氣范十足。
「秦兄可在車中?」公孫策翻身下馬,問道。
秦城從車廂里探出頭來,看了公孫策一眼,扯着嗓子道:「公孫兄,車裏暖和,進來坐坐?」
「呃......」公孫策。
看着公孫策進了車廂,郭冬冬和郭希希相視一眼,氣氛有些說不出的。
「先說正事,這兩日朝堂風向如何?」公孫策進了車廂後正襟危坐,秦城藉口身上有傷便沒有動,依舊斜靠在車廂後壁上,見公孫策神『色』有些焦急,秦城揮了下寬大的衣袖,徑直問道。
「陛下已經查辦了失職的一些官員,不少人都進了大獄,多是對陛下對匈策略有不同看法的人。薛丞相倒是沒動,這老小兒動作快得很,出事後便主動將自己下面的人辦了不少,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陛下也是顧及到薛丞相已經出了血,就沒有再怎麼為難他。經此一動,朝堂上反對對匈奴用兵的聲音少了不少,這些人想不消沉一段時間都不行了。」公孫策有條不紊道,「秦兄傷勢真的無礙了?」
秦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道:「意料之中的事,能讓陛下趁機減除一些反對對匈奴用兵的勢力也是好的,我那七八刀也沒有白受了。」又道:「對了,這回陛下派誰去查辦的那些官員?」
「東方朔。」公孫策回答道。
「東方朔?這倒是奇怪了。」秦城有些意外,記憶中東方朔最多只算是一個謀臣一般的角『色』,沒有站到台前過,不過仔細一想自己記憶中那些稀稀拉拉的東西有些失真也是正常,不過劉徹把東方朔擺到台前應該還有些深意。
「某也覺得奇怪,東方朔之前可是從未出宮辦過什麼大事的,這回事關重大陛下不用主父偃而用自己身邊的人,或許是為了表明一個態度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