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秦城的隊伍中就柳木一個女子,到了離開朔方城的時候,隊伍中就變成了兩個女子,若是按照這個趨勢,形勢還是很樂觀的。
當秦慶之將這個話以開玩笑的口吻對秦城說出來的時候,秦城並沒有笑。離開朔方城已經兩日,眾人雖說沒有星夜兼程,行進的速度卻也不慢,一路上都除了必要的休息外沒有其它停留。然而,奔馳路上冷風的吹拂並沒有將秦城心中的煩悶和那些雖然很淡但卻頑固的消極情緒吹散。
所以這一路上秦城基本也沒說什麼話,行程中的一切有秦慶之打理,秦城也不需要過多指手畫腳,這讓秦城整個人顯得更加沉默,雖然在有人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依舊是面帶笑容,但他這種明顯的變化還是被伊雪兒和柳木看在眼裏。
情緒往往來的莫名其妙,尤其是對兩世為人的秦城而言。之前一直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而現在一旦出現,就讓秦城有種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的感覺。
若是拋開這些不談,秦城一路上所做的主要的事就是跟手中這隻矛隼套近乎。矛隼是寶貝,秦城當然不可能真的對它不以為意。這一路上秦城不僅將它照顧的好好的,而且有事沒事就逗它玩兒,雖然玩兒的內容主要是大眼瞪小眼。[] 首發將骨>
眾人行進的路程差不多是沿着黃河道,當然,這個時候的黃河並不叫黃河。因為黃河裏的水這個時候一點兒也不黃。
這日,難得的艷陽高照,眾人從林蔭道中奔出,再一次看到黃河時,正好是正午時分。放眼望去,陽光在奔騰的河面上起舞跳躍,帶動着黃河水奏出不同的樂章和舞蹈,夠得上美輪美奐四個字。
眾人在河邊停住了馬準備歇息一陣,秦城一人踏馬到黃河邊,望着眼前怒嘯的大河,胸中也不免漸漸跟着有些激『盪』。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空對月......空對月......」秦城忽而詩興大發,對着一川大河忘情朗誦起來,只不過『吟』到這裏,秦城卻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下文。
努力嘗試了幾次未果之後,秦城生出一股挫敗感來,想當年自己上學那會兒,那也是才子......這讓秦城好不容易高亢起來的情緒又糾結在一起,並且有些不能所以。
「你這是『吟』的什麼辭賦,我怎麼從來都不曾聽過?」柳木驅馬行過來,和秦城肩並着肩,望向腳下奔流不息的大河。
「我自己編的。」秦城隨口道。
「真的?」柳木蹙了蹙眉,忽而咯咯笑出聲來,有趣的看着秦城,「說起來還真是奇怪,你明明就是一個粗人,竟然還懂得『吟』詩作賦!」
「你之前聽過這廝『吟』過詩賦?」伊雪兒這兩日早就發現秦城的異常,這時候也主動走過來搭話。
「倒是聽過一些,不過都是些從未聽過的。每次問這廝都說是自己編的,可是偏偏又和時下的辭賦體裁不同,《詩經》中更是未曾見過。」柳木看了看秦城,說道。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伊雪兒咀嚼了一番秦城方才『吟』唱的詩詞,不由得暗暗點頭,「除卻表達過於直白之外,氣勢倒是不凡。」
「我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你們幹嘛老抓着不放?」因為情緒的低『潮』,秦城這時候就有些懊惱。
「誇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伊雪兒翻了翻白眼。
「好男不跟女斗,懶得給你們這兩個不懂風雅的人多說。」秦城道。
「秦城!」伊雪兒立馬怒了,「本公主告訴你,你不要太囂張!本公主可不欠你錢,你再這幅跟誰都有仇的樣子試試?」
伊雪兒在情緒激烈的時候,就會自稱本公主,這回是這樣,前兩日在驛館闖進秦城的房間時也是如此。
「你就別跟他置氣了,沒看到大將軍這兩日情緒不高麼?」柳木這時候明智的選擇了和秦城站在一邊,說着捋了捋額前的頭髮,頗有些自戀道:「咱們大漢的女人,最是體貼人了,一般這種時候,我們都會順着男人,溫柔的開導一番......開導,公主,你懂嗎?」
說罷也不等伊雪兒答話,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