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淡掃秦追月一眼,回了一句:「好說,我敬太子爺一杯!」
事已至此,在晚宴結束前躲開秦追月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大方一點,奉陪到底。
「好,不愧是韓相之女,有氣魄!」秦追月一飲而盡,雙眼緊盯韓束緋紅的嫩頰。
也許是宮燈的映照,韓束玉頰紅粉緋緋,像是抹了上等的胭脂,再加上她迷朦的美目,卻是不同於其他濃妝艷抹的眾多美人,別有一番女兒家特有的嬌憨與嫵媚。
最重要的是,她媚得很自然,即便她的穿着着實讓人不敢恭唯。
「束兒,今兒這身衣裳誰幫你挑的?」秦追月不着痕跡地給韓束倒了一滿杯酒,隨意找了個話題,想分散韓束的注意力。
若是能灌醉這個女人,許能從她嘴裏套出一些她真實的想法,這對他有益無害。
韓束不察秦追月的詭計,她豪爽地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小嘴,才回道:「當然是十三!」
秦追月聽到「十三」二字,眸光一閃,下意識地看向站在秦長亭身後的白衣男子。
是了,秋十三不是韓束的家僕麼?怎會跟秦長亭走得近?
「他不是你的家僕麼,怎麼跑長亭身邊去了?莫不是他賣主求榮,舍你而去?」秦追月不着痕跡地繼續套話。
他發現是自己把韓束這個女人想複雜了,他不過是三言兩語,再用兩杯酒,就能輕鬆制服她。
韓束的酒量不如自己想像中的好,她晃了晃昏沉的頭,搖頭回道:「可不就是嗎。我對他那麼好,事事想着他,他倒好,一看到嫡公主貌美如花,就跟人家跑了。嘁,養不熟的白眼狼,臭閹人,走就走唄,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稀罕!」
最後四個字,她是喊出來的,她要讓全天下都知道,她一點也不稀罕背叛她的某個臭不要臉的渾球。
秦追月看向搖頭晃腦的韓束,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聲量應該小一點:「束兒,大家都在看你。」
韓束努力睜大眼,看清眼前過於妖嬈的男人臉,她指着秦追月的臉大聲道:「最壞的就是你這個胚子,你跟秦淮一樣,都不是好人,個個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們就好跟安淺歌那朵白蓮花雙宿雙棲……」
她說着說着有些激動,突然起身,一腳踩在秦追月的腿上,豪氣雲天地道:「你們這樣的種豬男,倒貼我都不要,都不知道你們跟那麼多女人滾被窩是不是染上了愛滋病……」
眾人聽得這話暗暗咋舌,不約而同地看向在場兩位被韓束點名的天之驕子。雖然他們不知道所謂的「愛滋病」是什麼玩意兒,但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的名詞兒。
「還是十三好啊,人家多純情,從來沒脫過女人的——」韓束還想繼續發表自己的感想,秦淮已趕了過來,用力捂住韓束多話的嘴。
韓束呼吸困難,怒瞪近在她跟前的秦淮。她用力拍打秦淮的手背,窒息感令她的酒意散去不少。